白渲帶著洛顏走到了一個房間門口站定,手指了指房間裏麵,說道:“王爺就在裏麵,進去吧!”
洛顏點了點頭,推門走了進去,隻是她一看到門後的景象後便後悔推開門了,房內的情景是她從來就未曾想到過的畫麵。
還沒進房間洛顏就感覺有冰冷刺骨的寒氣傳出,整個人宛若置身冰窟一般,即便她先前就已經有了些心理準備,但在推開門看見房間裏麵的情景時還是忍不住愣了神。
這哪裏還是一個房間,分明就已經變成了一座冰宮,入目之處皆是透明的寒冰,絲絲散發著白茫茫的冷煙,房間裏所有的家具全部都透明如水晶一般的寒冰層層包裹了起來,透明的冰層就跟鏡子一樣發著刺眼的冰芒,這其中還包括正中間床上躺著的那個男子。
洛顏從門口走到了房間裏麵,越往裏走一步,冰寒就更甚一分,她每走一步就好像是赤腳踩在了冰麵上一樣,冰的她腳底陣陣的發疼,但沒多久她的腳便徹底被寒到了麻木,再感受不到任何的感覺。
但洛顏還是強忍著冰寒往房間裏的大床走去,床上躺著的就是她一直要找的君慕炎,此刻他正安靜的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他的手上、腳上、臉上、身體上,都凝聚了一層厚厚的冰,將他整個凍成了冰人,而且包裹在他身上的寒冰也是最為厚實的,不僅如此,那透明的冰層厚度還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極快的增加著。
洛顏看著床上被冰層厚厚封住的男子,身子倒退了一步,扭頭看著白渲,不敢置信的問道:“怎麼會這個樣子?”
跟在她身後一起進來的白渲看了洛顏一眼,沉著聲音說道:“其實就跟王妃說的一樣,這裏的一切都是王爺造成的,冷氣、寒冰,隻不過造成這一切的,並不是王爺所練的寒冰訣,而是王爺身上的寒毒發作所致。”
洛顏聞言臉色忽的透明了下,眼中微微有些酸澀,低聲問道:“你的意思是他散發寒氣的原因並不是因為他所練的功夫,而是他身上的寒毒發作所致?”
“嗯!”白渲輕輕的點了點頭,看了一眼洛顏後又接著說道:“其實王爺身上的寒毒早就有了,每月都要發作一次,久而久之每月發作的時間倒也都能預估的到。”
白渲說著頓了一下,看了洛顏一眼之後才又接著說道:“這一次寒毒發作的時間,我們先前也已經預估到了,隻是王妃突然出事,這才讓王爺不顧自身的安危,強行用藥和內功壓製了下去,但寒毒又哪裏是那麼好壓製的,就算一時壓了下去,後續也肯定會爆發出來,而且來勢要更為凶猛,也就是你如今看到的樣子。”
洛顏聽完白渲的話後,忽然的失了聲,整個人就跟一瞬間沒了力氣一般,蒼白著臉跌落在地麵上。
白渲看著洛顏的樣子,這一刻跌在地上的她哪裏還有先前那雲淡風輕、一切都清淺隨意的樣子,跌坐在地上的身形分外單薄,水眸裏的神采脆弱的仿佛一觸就破,整個人就宛若是風雨裏的一根浮草一般,風一吹就能吹走。
白渲走近了她,伸手想要將她扶起來,洛顏卻是輕輕的搖了搖頭,低頭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臉,不再強忍著眼中的酸楚,任由眼淚從她的眼角滑落,無聲的染濕了她的指縫,淚也溢了出來,蹲著的身子微微的顫了起來。
為什麼她不早一點發現?為什麼她當初不對碧海軒的人多留一分心思?為什麼她如此沒用?是不是她真的就如同君慕炎所說的一般,是個隻會給人添麻煩的人?若沒有她的她,他是不是就不會是這樣子了?
第一次洛顏開始怨起自己,怨著自己給君慕炎造成的麻煩,如果不是她不爭氣的話,那個肆意張揚的男子就不會是如今這個樣子了。
此時的洛顏就跟被抽掉了靈魂的人偶一樣,呆呆的跌坐在地麵上,淚水不斷的從她的眸中流出,口中一遍一遍的說著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