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一身明黃色的錦袍,錦袍雖沒有繡著四爪飛莽,但黃色的錦袍上還是用金線刻繡了一隻張牙舞爪的麒麟,腰間束著白玉腰帶,無時無刻不在彰顯著他的不凡身份。太子的長相倒也算不凡,麵如冠玉,五官端正俊秀,容貌也是極為清雋,端的是上等相貌,但洛顏見慣了君慕炎的肆意雅致的霸氣,蕭子亮的雅儒清至還有夜澤宇的邪魅風流,不同風格的好皮相看多了對於太子這簡單的好看也倒沒有多上心,平平的掃過了一眼後便收回了視線。
太子的視線一直都放在洛顏的身上,因為他的身份他已經習慣了被人當做人中之龍,一直過慣了被眾人圍繞簇擁、捧月般捧著的日子,如今見她隻是輕輕淺淺的掃了一眼後便沒了反應,心下倒是有些不知滋味了起來,略略有些不滿的看著洛顏道:“你便是三弟新納的王妃?”
太子的語氣談不上好,但十分的話裏卻含了九分的蔑視,洛顏聽後微微的皺了皺眉頭,輕輕的點了點頭。
“王妃姐姐,見到太子殿下你怎麼還不行禮?這可是大不敬的行為啊!”這廂洛顏的頭剛點完,洛琴在一邊便急急的嚷了起來,說完還不忘故作善解人意的對著他身旁的太子替她解釋道:“太子哥哥,姐姐她自幼失母,無人教導不知禮,這才衝撞了太子哥哥,還請太子哥哥看在琴兒的份上不要怪罪姐姐。”
話落洛琴便對著太子深深的行了一禮,大有種太子不說原諒便不起來的意味。
洛顏一直在一旁看著洛琴的自導自演,若說在剛剛那句話之前她還可以當她自己在那裏胡鬧,但如今扯上了自己已故的母親,那她洛顏說什麼也不能放過她,怪隻怪她不該把她已故的母親拿出來說事。
她洛顏雖不是原身主人,但她既然繼承了這具身軀,那麼這具身軀的一切便也是她如今的一切,辱她母親的人即便是天皇也不能放過。
洛顏清淺無情的麵上輕輕的勾出了一抹優雅得體的淺笑,俯身對著眼前明黃色衣服的太子淺淺的行了一禮,淺道:“弟媳見過太子皇兄,皇兄千歲千歲千千歲。”
洛顏行完禮後又接著道:“弟媳此前見到太子皇兄不行禮並非有意衝撞,隻是……隻是……”
“隻是什麼?”太子的眸底閃過一絲意味的光彩,在宮中爭寵獻媚的女子他見多了,像洛顏這種被人告完狀之後才不急不忙的為自己告罪脫罪的他還是第一次見,劍眉挑起了一絲興致,興趣極高的看著她。
“弟媳不敢說。”洛顏搖了搖頭,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有何不敢說的,難不成你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話不可?”太子看著洛顏問道。
洛顏要了搖頭,猶豫了一下說道:“倒不是弟媳有什麼不可告人的話,隻是剛剛洛琴妹妹也說了,我自幼失母,自小便無人教導我禮儀,我怕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會惹惱了太子殿下和妹妹。”
太子聽完之後剛想開口,原先一直立在他身旁的洛琴卻是立不住了,騰地一下站直了身子,指著洛顏說道:“無人教導禮儀?你這是在暗指我娘沒有教導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