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顏猛地一個激靈就撲到了木桶旁邊朝著木桶底下看了去,可藥汁太過於濃黑,她看了半天都沒有看到君慕炎的影子,隻能把手伸進藥汁裏麵摸索著。
洛顏一天以來第一次嫌棄這木桶太過於深和大,伸長了手臂摸了半天都未能觸到木桶的底,看著濃黑的藥汁,眉頭緊緊的皺著,思索了半天之後將鞋子襪子脫了去,跨進了木桶內。
洛顏腳剛剛伸到木桶裏麵的時候就好像踩到了水下的君慕炎,她腳一顫,差點沒連自己都栽倒在這濃黑的藥汁裏麵。
換一個位置站穩之後,洛顏便將沉落在水底的君慕炎給撈了起來,扶他在木桶裏靠穩後便準備跨出木桶,可她的一條腿剛剛跨出木桶還沒完全出去,她便又猛地將腿收了回來,扭頭回了君慕炎身旁。
洛顏原先還沒有發現到,如今卻是察覺到了異樣,她剛剛從藥汁底下將君慕炎撈起來的時候觸碰到了他的肌膚,原本已經是恢複了人類正常溫度的肌膚卻是觸手清涼,哪怕實在溫熱的藥水中浸泡著都沒能消掉那抹清寒的冷意。
洛顏紅唇抿了起來,想著是否有哪一環節出了差錯,可想了半天也沒想出有任何不妥的地方來,針都是定著時間給君慕炎紮的,藥浴也給白渲說的時不時就換成熱溫的,究竟是哪一步出了差錯呢?
洛顏看著麵色幾近透明的君慕炎,眸中眼色晦暗不明,就跟桶裏藥汁的顏色一般濃深。
希望剛剛那一觸的冰冷隻是自己的錯覺,洛顏伸出手重新敷上了君慕炎的脖頸經脈處,但手下傳來的溫度也是冰冷一片,她皺了皺眉,卻在下一秒發現了一個更令她震驚的事情。
她的手觸碰的地方是脖頸的經脈之處,也是心脈的所在之地,按道理來說是要有規律的跳動感才是正常的,可洛顏摸到的心脈卻是死寂一片,絲毫跳動都未曾感受到。
洛顏放在君慕炎心脈處的手微顫了一下,回過神後連忙將手伸到了君慕炎的鼻翼之下。
鼻翼下透出的氣息非常的薄弱,雖然呼吸微弱但洛顏暴跳不安的心髒總算是微微的安了一下,隨之又將手放到了君慕炎的心髒前,閉上眼仔細仔細的感受著掌下心髒的跳動。
此時的洛顏閉著眼,身子半跪的蹲在木桶裏,手掌緊緊的貼在君慕炎的心口上,整個人就宛若雕刻的石像一般,保持著一個動作不動不動,直到她的掌心感受到了一下輕微的跳動之後,她才睜開了眼,將手從君慕炎的心口處移了開來。
呼吸薄弱,心跳也很久才輕跳那麼一下,君慕炎的生命體征十分的微弱,洛顏連忙朝著外麵喊了兩聲:“白渲……”
可不知為何,今日一直都在的白渲卻在此刻消失了蹤影,洛顏喊了好幾聲之後都沒見來人。
回眸看著生命體征越來越淺的君慕炎,洛顏的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知道他必須要進行救治,可她除了會些簡單的外傷處理技術和一些現代的急救知識外,其他的醫學完全是一竅不通,完全不懂。
對了!急救!
洛顏晦暗的眸子猛的閃過一絲亮芒,快速的俯身,紅唇覆在了君慕炎的薄唇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