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的時候,楊若沁的臉上浮現出了一抹恨色,嬌美溫柔的臉上頓時出現了一抹誰也未曾見過的狠絕,“我父親一生為國,戎馬刀槍,卻沒有想到到頭來會落的這樣一個下場,甚至就連屍首都是身首異處,哪裏是什麼死傷太多,找不到我父親的頭顱,那分明就是被君氏的隱衛拿回皇宮跟那老皇帝邀功去了!”
“而我父親還在臨出皇城之前留下了兩封信給了我母親,一封是自願繳納手中兵權的奏折,一封是跟母親說清楚這次西出剿匪的真正原因,世人皆歎我母親情深,為了父親殉情而死,那也隻不過是老皇帝替我母親的死亡找了一個好聽點的借口罷了,君氏的隱衛已經查到我父親給我母親留了書信,知曉事情之後的老皇帝怎麼又可能會輕易放過我的母親,雖然當時的我還是一個嬰孩,當時我卻永遠忘不了這場由老皇帝親自策劃出來的謀殺,我的父母雙親都死在他們君氏隱衛的刀下,而我卻隻能在他們麵前虛與委蛇,口口聲聲的叫著我仇人的母親做奶奶。”
楊若沁說完這短話後便收回了視線,一行清淚無聲的從她麵頰上滑落,嬌美的臉上滿是狠絕之色,貝齒狠狠的咬住了她自己的下唇,極致用力的壓製著她自己心中的真實情緒。
洛顏聽著楊若沁的話,心中不免又是一番感歎,微微偏頭看著遠處險峻高峭的峰巒一絲無聲的悲感從她心中暗自流出,自古史書中記載的帝皇便大多無情,本來洛顏還有一絲不相信,但如今卻是不得不信,一個又一個活生生的例子一而再再而三的擺在了她的眼前,縱使原先有再多的不願相信,到頭以來也隻能無奈的相信,試問一個可以對著親生兒子痛下殺手的帝王,又會有多少真正純粹的君臣之情呢?
洛顏收回了自己的視線,轉眸看向楊若沁手中的絹帕,又問道:“你將你父親的字繡在絹帕上,就不怕被老皇帝察覺到你的心思嗎?帝皇的手段可不簡單,況且君氏暗隱的手段,想必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才是。”
楊若沁聞言卻是笑了一下,無奈的道:“我父親是武將,在世人包括在老皇帝眼中,他都隻是個五大三粗、隻會帶兵打仗的大老粗,可隻有真正親近我父親的人才知曉,我父親他其實也是文武雙全,一切的一切都隻不過是他故意建造出來的假象罷了,就連他的字都隻有我母親和幾個忠心於他的部下知曉,卻不料我父親為老皇帝做了這麼多委曲求全的事情,終究還是換不來帝王的真心信任,終究還是死在了君氏的暗隱手下。”
“你別忘了,若我是洛顏的話,那我便是當今清王殿下明媒正娶的三王妃,而清王是老皇帝的三子,他也姓君,嚴格來說我也是君氏裏麵的人,你跟我說這些……”洛顏看著楊若沁頓了頓,突然開口問道:“你就不怕我跑到老皇帝麵前去告發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