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慕炎冷若冰霜的鳳眸輕睨了楊若沁一眼,眼眸中浮出了一抹危險的意味,幾乎是在頃刻之間那態度就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反轉,“她身子不舒服,別逼本王將她身上的傷全部從你身上討回來。”
經君慕炎這麼一句,大家才注意到了洛顏的額頭上還包纏著厚厚的紗布,就連兩隻手上都有傷,一時之間看向楊若沁的眼神中也多了幾分別樣的意味。
這些帶著異樣情愫的眼神,楊若沁她全部視若不見,溫柔似水的臉上依舊帶著那抹輕柔的笑意,笑著開口說道:“這次若沁不光是為了解除婚約而來,還是專程為了贖罪而來,嫂嫂身上的傷不用皇兄自己動手,小妹便會自行奉還,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也算天經地義了。”
說完這句話之後,楊若沁便從自己寬大的廣袖裏麵取出了一把精致的小刀,那刀仍舊是那日洛顏和她在九華山下的穀底時她拿出來的那一把,隻是這一次的刀尖對準了她自己罷了。
幾乎是沒有絲毫的猶豫,楊若沁便緊緊的握住了匕首,刀刃鋒利,鮮紅色的鮮血很快就從她的之間蔓延了出來,點點滴滴滴落在了她長長的裙擺上麵。
洛顏眸光微眯了一下,別人不知,但她們兩個人卻是十分了然清楚,這一切都隻不過是他們幾個人自導自演出來的罷了,就連她額頭上的傷口都是君慕炎傷的,分毫與她無關,但她如今這麼做,越發讓整件事情真實了起來,似乎洛顏頭上的傷真的是她造成的一般。
洛顏想要走出去,但自己的手卻被君慕炎緊緊的握住,他那清冷的眸光不著痕跡的向著老皇帝的方向掃了一眼。
洛顏想要出去的衝動完全就在那一瞬間全部消散,腳下的步子是再也邁不出一步,為了這出已經在上演的戲,就是她的心中有再多的不忍,那也隻能生生壓下。
“欠人的總該要還,你這樣也隻不過是自作自受罷了!”君慕炎如霜雪一般冷冽的聲音緩緩傳出,似乎絲毫都不為楊若沁的行為所動一般,仍舊無情的開口:“滾,很髒!”
若是尋常女子聽到君慕炎這一句話的早就已經掩麵而泣,但楊若沁的經曆注定讓她無法像個普通女子一般,縱使在這樣一個難堪的境地中,她也隻能恭順溫柔的跟君慕炎、跟金殿上的老皇帝,還有金殿之中的眾人一一行完禮之後才能轉身離去,而在整個過程中,根本就無一人顧及到她手掌上的傷口,仍由著那血隨著她的離去,一路從太和殿裏麵滴到了外麵去。
但是在楊若沁一離開之後,卻馬上有宮婢拿著擦布上前,將那些滴落在玉石磚上的血漬一一擦拭幹淨。
“這是?”在老皇帝下首而坐的南煜翰適時的開口,化解掉了這一場尷尬,“這不是東璃陛下為本太子設立的接風宴嗎?怎麼就成了清王殿下處理私事的場所了?”
“你有意見?”君慕炎輕輕挑眉,清冷的眸光落到了南煜翰的身上。
南煜翰連忙擺手,“當然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