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觀字可識人,這一封書信虛空雖然是用行楷書寫的,但彎鉤撇捺之中還是暗藏著一股狂草之味,雖極力扮演普通,可一筆一劃之間還是暗藏鋒芒。
信紙上書寫著一連串的穴位名稱,到了末尾才是對石塊用法的交代,但也僅僅隻是一句帶過,除此之外,其他的事情再無提到一點兒。
洛顏盯著手中書信的眸光緊了一下,轉眸朝著房間外邊看了去,下一瞬便猛地從軟塌中站了起來,快步朝著房間外邊走了出去。
等到洛顏走到靜虛閣的時候,整個靜虛閣裏麵早就已經是人走樓空了,虛空房間裏的東西全部都被收拾的幹幹淨淨,衣櫃裏麵也空然一片,什麼東西都不負存在,就連最喜歡躲在樹上偷偷瞧著洛顏的玄珈都不再見人影,他和虛空就好像是突然在人間蒸發了一般,沒有在靜虛閣裏留下一點兒痕跡。
洛顏走出虛空的房間,眸光在院子裏麵掃了一圈,輕聲嘀咕了一句:“這兩個人,溜得倒挺快的。”
早就已經空蕩蕩的靜虛閣自然是再沒有任何聲音可以回答她,洛顏在院子裏站了片刻之後便走出了靜虛閣,向著墨竹閣走了回去。
回到墨竹閣的時候,暗月早就已經去而複返了,手上還端著一碗湯藥,正是前兩日虛空在施完針之後端來給她喝的那一種。
暗月似乎是還沒有走進房間,這猛地一下在院子中看到了洛顏還有些詫然,聲音略微有些結巴的說道:“王妃,您不在房間裏?”
洛顏狐疑的看了暗月一眼,說道:“我若是在房間裏麵的話,怎麼可能還能站在這裏跟你講話。”
“可……可……”暗月聽到洛顏這麼一說,一下子就遲疑了下來,但須臾之後,她的麵色就變成了一種沉凝,似乎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了一樣。
洛顏眸光猛地眯了一下,向著房間裏麵看了去,同時問著暗月說道:“你剛剛想要說什麼?”
“奴婢剛剛還聽到了房間裏麵有些聲響。”這下子,暗月是直接將自己心底想要說的話語給說了出來,再沒有絲毫遲疑。
洛顏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說完之後,洛顏便走到了房間門口,猝不及然的便伸手將房門推開了來。
在房間裏麵呆的百般無聊的夏侯逸聽到聲音後轉眸看了他們二人一眼,向著他們兩個人說道:“我隻不過是在你房間裏麵弄出一點聲音而已,你們兩個人用得著這樣疑神疑鬼的嗎?”
說完之後,夏侯逸便收回了自己的視線,眸光落到他手中的那本傷寒論上,漫不經心的問著洛顏:“姐,你怎麼又將這個醫術翻了出來,還是最基礎的傷寒論,在海外島上背了那麼多醫書還不夠你消化的嗎?”
洛顏沒有理會夏侯逸,隻是伸手將旁邊暗月手上的藥碗給接了過來,朝著她擺了擺手,說道:“你先下去吧!有事我再叫你。”
“是,王妃。”暗月點了頭之後便轉身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