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卻是任由著那茶杯滾到了自己腳下,也任由著那冒著白煙的茶水濺到自己身上。
也幸好現在身上穿的衣服還算厚,再加上老皇帝那杯茶水也已涼了一會兒,所以倒也不會傷到人。
但君慕炎向老皇帝拱了拱手,口吻略帶責怪的說道:“父皇這是在做什麼?兒臣剛從宗人府出來又是大病初愈,身子弱的很,父皇這一手茶杯可是很容易傷到兒臣的。”
緊跟在君慕炎身後的洛顏走進大廳裏麵的時候,正好聽到了他這一番言語,精致的臉上憋著一抹笑意,不敢笑出聲來。
安公公悄悄對著洛顏打了個手勢之後便悄聲無息的走回到了老皇帝身後,狀若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洛顏不著痕跡的對安公公點頭,之後便走到了君慕炎身旁,與他一同站在老皇帝麵前。
洛顏裝出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表情,美眸看了眼地上已經碎掉的茶杯,再看了一眼老皇帝和君慕炎。
老皇帝也看著洛顏,開口問道:“朕以為上官公主會在瀛洲當中,卻沒有想到連過年都在朕的東璃皇城當中過了。”
洛顏輕輕一笑:“本公主在東璃皇城過了十幾個年了,也不在乎再多這一個,再者說本公主的親人都在皇城當中,在哪過年對於本公主其實是真的無所謂。”
聞言,老皇帝看著洛顏的眼神即刻幽深了許多,麵上有些若有所思。
好半晌之後,老皇帝才收回眼神,轉眸看向君慕炎,故作高深的問道:“逆子,你可知朕今日來找你是所為何事?”
君慕炎一臉無辜的搖了搖頭,“兒臣不知,還請父皇直說。”
說完後,君慕炎便做出了一副洗耳恭聽的目光,但實際上他的眼神卻已經往君博武身上看了去。
君博武自然是察覺到了君慕炎,但他今日隻是來做一個陪客的,君慕炎欲如何、老皇帝欲如何都與他無關。
老皇帝看著君慕炎,打從心裏不喜歡他這種態度,表麵上看著是恭敬的很,但實質上卻總是給他一種目中無人、眼高於頂的感覺。
仿若在他眼中自己就與那些花草別無他樣、甚至還可能不如那些花草。
這一點認知,讓老皇帝非常不爽,一張老臉不知不覺就沉了許多,說話的聲音也沉冷了不少。
“太子昨日在宗人府被人救走一事你知道嗎?”老皇帝一雙陰惻惻的老眼盯了君慕炎半天,方才開口。
君慕炎臉上一點驚訝的表情都沒有,似乎早就知道了這件事情一般,隻在老皇帝的目光注視下,緩緩點了點頭。
老皇帝老眼一眯,繼續問道:“你知道?”
君慕炎抬眸看向老皇帝,一本正經的回答:“父皇剛才已經說與兒臣聽了,兒臣耳朵還不聾,自然是能聽到的,能聽到自然就能知道了。”
“你……”老皇帝被君慕炎懟的話都說不出來,片刻之後便甩了下袖子,憤聲道:“朕問的是之前你知不知道!”
君慕炎這才露出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來,“那兒臣就不知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