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間唯一能將謀朝篡位說的這麼光明磊落、兼漫不經心的人,恐怕也就隻有君慕炎這一個了。
好半晌後,君博武才從君慕炎的話中反應過來,張了張口:“我以為你是對皇伯伯有所不滿……”
“嗬……”君慕炎冷笑一聲,隨即就扯開了話題:“你知道本王為什麼要留你在府中吃飯嗎?”
君博武木木搖頭,即使腦海當中已經有了些想法。
“本王想勸你,以後莫要再與本王在一塊兒了,或者……”君慕炎頓了一下,方才繼續說道:“或許你可以勸勸宮裏那位,將皇位讓與本王。”
君慕炎說完,隨即就將手中的酒杯放在了桌上,同時也對著不遠處的夜澤宇喊了一聲:“將桃花釀給本王端回來!”
不遠處已經幹掉大半壇酒的夜澤宇聞言之後不滿的癟了癟嘴,立馬就端著酒壇子回到了桌上。
等到夜澤宇將自己麵前的杯子滿上後,君慕炎才又抬頭看向了君博武:“本王剛剛說的話,武小王爺可聽清楚了?”
“如今你已是攝政王,已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還有什麼不滿的嗎?”君博武艱難開口問道。
“的確沒有什麼不滿的。”君慕炎點了點頭,又說道:“可本王要的是這個天下。”
‘天下’這兩個字君慕炎說的極輕,輕的仿若沒有說出口一樣。
可在場的人又有誰不是耳聰目明的,君慕炎一說出口,立馬就落入了另外兩人的耳中。
夜澤宇麵上仍舊是一片微醺,似乎是一點兒都不驚訝,也有可能是他早就知曉君慕炎有這個心思了。
唯有君博武驚訝的呆坐在原位,忘了一切動作。
君慕炎瞥了一眼君博武,見自己的目的已經達成,也就不必再在此做任何停留了。
將杯中的桃花釀一飲而盡之後,君慕炎便從桌前站了起來,向著夜澤宇說道:“澤宇,幫本王看著武小王爺,若是他吃完了的話,就幫本王送他回府。”
夜澤宇略顯吃驚的看了君慕炎一眼,“你這就走了。”
“本王去看看顏兒。”君慕炎點點頭,隨即就走出了膳廳。
到底,這一頓飯君博武還是沒能吃好,君慕炎離開後不久他也離開了攝政王府,不過他並沒有讓夜澤宇送自己回去,而是自己一個人漫無目的的在街上遊蕩。
走了半晌之後,正打算回府之時,君博武這才想起了自己還有一個親弟弟在皇宮裏麵,前一秒還想回府的他半道轉了個方向就往皇宮走了去。
這個時候,宮門已關,但礙於君博武是當今皇上的親弟弟,看守宮門的禦林軍也不敢攔他,隻能放他進了宮。
君博武進宮之後,一路馬不停蹄地往皇帝寢宮走了去,而同時,奉命跟在君博武身後的花語也朝著攝政王府的方向返了去。
君博武到達寢宮的時候,君博文已經睡下了,寢宮裏麵一片黑暗,連一盞燈都沒有留。
君博武也沒有讓林公公叫醒君博文,而是自己進了寢殿,摸黑走到了龍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