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心一直幽幽的盯著那火鳥,聽了南宮雲的話,隻是驀然失神的點點頭,似乎稍稍明白點什麼,又不是完全明白的樣子。
南宮雲瞧著這呆愣的紅發女孩,啞然失笑道:“在下倒是何德何能啊,居然招惹了你們這些傻女孩!”他轉頭對著手臂上的火鳥笑著說:“看來你我終須一別,隻是這一別,又不知道是多久了。你若得九變歸複神尊本源,找回了那些記憶,那時候再來找我算賬吧。去吧!”
那火鳥清啼一聲,展翅飛離了南宮雲的手臂,在空中盤旋飛翔,擺動的長尾灑落片片光華。火鳥突然對著黑暗中遠遠吐出一道炙熱的火焰,就轉頭向下衝來。
而憐心也是一直目光不離那火鳥,此刻她直直的站起身來,仰頭看那火鳥飛旋落下,嘴中輕輕的不知道在呢喃著什麼,毫不猶豫的挺身迎了上去。
就在所有人的關注之下,那火鳥在空中拖出一道靚麗的華光,直直的衝入了憐心的胸間,消逝不見。憐心睜大了眼睛,兩隻血紅的雙瞳突然猛的一閃,便乏力的向後倒了下去。紅發女孩被南宮雲輕輕托在了懷中,溫柔的放置在了冰璃身旁,這一對佳人,倒是宛如姐妹一般相依相偎的沉睡著。
慕容紫在一旁看著,其實早就想要衝上去向南宮雲質問究竟發生了什麼,可是不知怎麼的,看著少年那熟悉的麵龐和身影,卻又感到了一絲陌生和別扭。她隻能愣愣的站在那裏,櫻唇嚅囁,終究還是說不出話來,隻能暗歎:你又算他的什麼人,哪裏管得了這麼多的閑事。
南宮雲最後凝望一眼地上的兩位少女,再站起身掃視一下周圍的諸人,對著兩位師弟輕輕點了點頭:“辛苦你們了,這次也算是拖累你們了。”
陸康和輔子明聽了這話,都有些訝異。這南宮雲與他倆人自小一起長大,親密無間更勝兄弟,何曾與他們這麼客氣的說過話。就算是偶爾這般客氣起來,不是有什麼陰謀就是在開玩笑,哪裏會像這般肅然。兩人不禁在心中暗歎:這師兄到底怎麼了,莫非是龍末的那一悶棍留下的潛疾爆發了?
南宮雲忍不住再回首望了冰璃一眼,隻在心中輕歎一聲,那沉靜如水的眼眸中竟然浮起一絲不舍和淒然,可他終究還是轉過了頭,直直的走了開去,再也不敢往後看一眼。那決然的樣子,竟仿佛是害怕自己若是回頭看一眼,就再也割舍不下了一般。
南宮雲徑直走到淩紫楓的麵前,從手中凝出一顆白色的光球,一臉微笑的看著這跌坐在地上的仙子美人。他麵上那本來溫和無邪的微笑,看在淩紫楓眼中簡直就是別有意味的奸笑,隻把少女驚嚇得一臉的緊張和警惕,若不是腿上有傷,她隻怕立刻便起身逃了開去,甚至還要邊逃邊回身射出一道道青芒呢。
淩紫楓雙目圓睜,隻見南宮雲手托那團白色光球越走越近,她用手撐地慢慢的朝後挪動著,怯怯的問:“你…你不是南宮雲,你…你想對本姑娘幹什麼?”
南宮雲搖搖頭苦笑了一下:“在下當然是南宮雲,你若是不願相信,那在下也無可奈何。說起來你這女人心誌堅定非常,聰明靈慧更是遠超常人,隻是終究還是太多疑了些。”說完他隨手一拋,那光球便在淩紫楓的嬌呼聲中,飄入了她那染血的殘破裙衫中消逝不見。
淩紫楓腿上受那殺神的骨矛穿刺,再加上她自己強行拔出骨矛,將創處傷得更加厲害。這麼長時間的失血,加上剛才那兩次勉強凝箭,若是換作平常少女,就算是沒有因為失血過多而暈厥,也早就疼暈了過去。她咬牙堅持到此刻,實在是暗自忍受了莫大的苦楚。誰知這白芒一旦融入那創處,竟然產生了生肌活血的神妙功效。她隻覺得小腿上的創處一陣麻癢,本想輕撩起裙衫去查看創處。可是看著眼前那少年,麵色貽羞間,還是很快打消了這個荒唐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