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來,君子佳人一見鍾情的,本尊一次都沒見過。相反,神仙眷侶第一次見麵就相互死磕,打得一片火。
南宮雲隨手揮劍斬下,腦海中卻是一片清明,自從在那劍塚中與殺神一戰之後,自己對於這諸般法寶兵器的運用操控,仿佛一瞬間都熟練無比,變化由心。隻是順手斬出,那一道短短的劍光卻圓如月輪,而劍光所指之處,正是那少女要害所在。
少女見他用短劍當頭斬下,連忙伸出一雙玉手,那手上泛出瑩瑩光華,仿佛覆蓋了一層薄紗。纖纖十指,如撩動琴弦一般,輕輕一彈,與那短劍交擊在半空,竟然發出金鐵交鳴的刺耳聲響。
南宮雲手中那鋒利堅硬的短劍,霎那間如虛影一般,化作了淡淡碎芒,逐漸散去。幾乎就在同時,南宮雲已經瞬移出現在少女左邊,從地上拔出一杆龍紋長槍,俯身一挑,擊出一道直直的流火,對著少女肩膀斜斜刺去。
少女倉猝之間,慌忙側身躲過槍頭,反手直接抓住那槍杆,與南宮雲爭奪一番,相持不下。她冷哼一聲,幹脆抬腿將那杆長槍折為兩段。可那兩根斷槍,卻又在她的手中化作碎芒,憑空消逝了。
就在她愣神看著自己空空的雙手之時,南宮雲又是悄無聲息的現身於她身後,撿起一把追月長弓,射出一道流星般的箭芒。
少女驀然警覺,轉過身來,用兩手飛速攪動空氣,在身前舞出一道氣旋,將那飛射而至的箭芒偏轉開去。
而南宮雲已是舉著一把鳩鴿巨斧,迎頭劈下。
隻是片刻之間,南宮雲已經瞬移十餘次,更換了十餘把兵器,雖然那些“法寶”盡數毀在少女的雙手之中,都化作一片片碎芒消逝而去,可是隨著半空的天機鼎不斷召喚,地上、屋簷上出現的“法寶”越來越多,似乎永遠也用不完一般。
少女用手擋飛兩根淩羽飛刺,起身幾個飛縱退了開去,與南宮雲遠遠拉開了距離,她用手擦去額頭的淋漓香汗,嬌喘不已,訝異的喝問道:“你……你這是什麼古怪戲法,這些法寶讓本小姐的手都打酸了,怎麼總是打不完。”
南宮雲也很有些疲乏,可還是穩穩立住身形,從身旁的地上拔出一柄長劍,遙指遠方的少女:“嘿嘿,就是……不告訴你!”
你這小妞還真當本公子是蠢蛋呢?打都打成這樣了,生死相搏之際,哪裏有空給你講解什麼玄妙之處。不過嘴上不說,南宮雲那眼眉中還是洋溢著得意的神情,對自己這一絕招非常自豪。
這如山如海的兵器,雖然隻是些凡品法寶,若真的都是靠天機鼎煉化出來,就是一百個南宮雲的靈力,還不夠天機鼎塞牙縫的。
所以這些日子裏,除了在客棧裏照顧憐心之外,他整日裏都在鑽研從劍塚中取來的那些法寶,再與天機鼎中的萬般圖譜進行比對,便想出來這個討巧之法:不煉化出真正的法寶,隻用天機鼎煉化出法寶的“投影”。
這滿地的諸多法寶投影,若論威力和鋒銳的程度,最多隻有真正原型的七八成。若論持續投影的時間,一旦南宮雲靈力耗盡,天機鼎神威一失,這些法寶投影自然會全部化做碎光,消失的幹幹淨淨。
可是隻要能以靈力驅動天機鼎,暫時維持住這些法寶的“投影”,那麼短時間之內,諸多“法寶”真的可以算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反正原型都封存在天機鼎中,投影那是要多少有多少,無論是被打碎了還是被打飛了,再煉化就是了。
不過,南宮雲既要維持天機鼎的運轉,還要不斷用瞬移加快自己的身法,與少女近身纏鬥。隻是片刻時間,他也很是吃力,感覺頗有些靈力不繼了,心中更是暗暗吃驚,這些法寶投影雖然不比天機鼎中的正品原型,可也算是堅硬鋒銳,遠超普通的凡間兵器,斬鐵碎石那是輕而易舉。可是這少女隻是憑自己一雙肉掌,便可輕易的與這些“法寶”抗衡,更是趁機損毀去不少“法寶”。看來今日,自己還真的是惹上了非同一般的對手。
遠處的少女小心的凝神戒備著南宮雲,揉捏一下自己酸疼的小手。她看著滿地的古怪法寶,恨恨的跺跺腳,氣悶之餘,卻也有些無可奈何,隻能遠遠的與南宮雲相持,趁機調息。南宮雲此刻也是後繼乏力,隻能歇息一下,所以兩人倒是暫時陷入了僵局。
這時,一直在旁邊冷眼觀戰的機關人,突然眼中紅光大盛,平舉兩臂。南宮雲異樣的朝這家夥看去,自己可沒有下任何命令呀,它怎麼自己就動起來了。
隻見那機關人兩臂纏繞起青紅相間的氣旋,兩道氣旋彙聚在在胸前,形成了一股猛烈的渦旋。很快,四周的金鐵物質都是受到了吸引一般,紛紛顫動起來,機關人附近的法寶紛紛破地而出,向著它胸前的那渦旋飛去。
南宮雲暗暗叫罵,這些雖然隻是些投影,可也是自己耗費了許多靈力煉化出來的,此刻被這機關人全部一股腦吸了過去,這家夥到底想幹嗎?
很快,他的疑問便有了答案,機關人胸前的漩渦源源不斷的吸入各種法寶投影,變得越發猛烈,它雙瞳之中紅光閃爍,似乎將那遠方的少女牢牢鎖定住。隨後隻聽得滔滔澎湃的聲響,隻見一股粗大的水柱從機關人胸間的渦旋中射出,不斷旋轉著,飛速朝著那少女激射而去。
南宮雲一直關注著機關人的異動,眼看這水柱飛速射出,心念一動,似乎想到了什麼戰術,連忙將半空中的天機鼎收納起來,那些剩餘的法寶投影,也隨之化作碎光散去了。而他則雙手合一,開始全心凝聚著什麼法訣。
少女眼見這巨大的水柱猛的射來,麵色不變,再次用兩隻手飛快攪動,在自己身前舞出一道氣旋,將那水柱絞散。水柱氣勢雖猛,可是在這氣旋麵前還是一觸即潰,散作了水花潑灑在地上。很快,隨著機關人胸前的渦旋消失,那水柱也終於斷了根源,全部被少女舞出的氣旋擋了下來。那少女甩甩手上的水滴,除了被飛濺的水花淋濕了衣襟,卻是毫發無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