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晚開始安子卿再也沒有回過蓮塘,他住過南山,住過海瀾,住過九溪,無論是在哪兒洛離都跟著他,去九溪的那天晚上,安子菡已經鬧完別扭回家了,看到洛離的她興奮的像個孩子,拉著洛離參觀了整個九溪,每到一處地方她都要停下來手舞足蹈的跟洛離說上半天。
走到那個已經廢棄已久的蓄水池時,她哈哈大笑,前仰後合說:“那個時侯哥哥跟莫小離像兩隻土鱉一樣,我真不知道像哥哥那麼厲害聰明的人,怎麼會跟莫小離那個笨蛋一起掉到這裏去。”
“來來,還有這裏呀,我們找到哥哥跟莫小離的時侯,莫小離居然在哇哇大哭,她說哥哥那裏好醜的哦。可是是她讓哥哥脫下褲子讓她看的呢。你說她是個是個女流氓?”安子菡一直覺得她是在損莫小離,她在洛離麵前揭莫小離的醜,可是她不知道,在洛離心裏,這一樁樁一件件都代表著她無法入駐的莫小離與安子卿的過去。
心如同流星一般,隻劃過一絲光亮便隕落了。
“小離那丫頭呢?你帶回來這個女子是什麼意思?”安夫人啜了一口手邊的茶才淡淡的問坐在對麵貌似很疲憊的安子卿。
“她在蓮塘。”安子卿揉了揉額角,聲音帶著無盡的疲憊。
“肯讓她住進蓮塘,也算你這個臭小子有良心,好好待小離那丫頭,原是我們家對不起她。”安夫人歎了口氣說。
安夫人走到書桌前提起毛筆蘸上墨汁,不知道在寫些什麼,中途似有想起來什麼事轉頭問安子卿,“結婚這麼久還不打算要孩子嗎?新媳婦娶過門也沒帶她來見見我這個婆婆。”
“過段時間。”安子卿站起身來對母親說完這句準備出門。
“你又去哪兒?結婚了別整天帶著一些亂七八糟的女子到處招搖。”
洛離剛剛走到門口便聽到安夫人這句話,突然有種想掉淚的衝動,亂七八糟的女子是說她嗎?她怎麼亂七八糟了?不就是窮了點,沒家世了點嗎,那個莫小離比她好到哪裏去?除了被安子卿保護的不諳世事外,她哪點比自己好了。
“咦,怎麼不進去?”安了菡手裏捏著根雪糕奇怪的問完,率先推門進去。
洛離低著頭掩了掩自己的情緒才跟著安子菡走進去,在屋子裏她又是一個乖巧的女孩,幫著李阿姨做飯,陪著安夫人寫字。
吃飯的時侯李阿姨笑著誇道:“洛小姐就是懂事,小菡你跟人家做朋友怎麼就差這麼遠啊?看你整天跟個猴精似的,到處亂蹦。”
安子菡向李阿姨做了個鬼臉,不甚在意的繼續吃飯。
洛離沒有吃幾口,一直在給大家布菜,微笑著,乖巧又伶俐。
她每給李阿姨夾一次菜,李阿姨都會受寵若驚一般一直對她讚不絕口,而安夫人卻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頭,在安家,至少在九溪的這個家裏,大家都是和和樂樂,從來沒搞過這些冠冕堂皇的形式,讓人拘謹,安夫人客氣而疏離的笑著對洛離說:“別光顧著給別人布菜,自己也快吃些。”
“謝謝夫人。”洛離低眉順目的道謝。
一頓飯幾乎吃了一個小時,最後在李阿姨和洛離爭著洗碗的情景下落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