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離看著安子卿以寡敵眾,不慌不忙,摸酒瓶子的手法也很嫻熟,倒拎著酒瓶,來一個砸一個,來一對砸一雙,無論是酒吧的保安還是那些小混混,隻要是想靠近莫小離的,他統統打得他們滿地找牙,偶爾也有避不過的時侯,隻能用身體硬接住,然後一聲悶哼後繼續打。
於方站在旁邊被葉知秋拉著不讓他參與戰鬥,他紅著眼睛看地上的李靜靜,再看打的都快麻木了的安子卿,他有些驚恐,好多年沒見過安子卿這麼生猛了,尤記得那一年他們去越南談過一單生意,那時不知是哪兒出了紕漏,然後他們便被困在了那邊,安子卿當時也是這樣,槍林彈雨毫不畏懼,然而那時侯是為生存而戰,現在為什麼?
場麵能被控製下來是因為陳琳帶了許多的警察過來,很多人都被扣壓了,而安子卿帶著莫小離大模大樣的走出了‘回家’。
李靜靜被陳琳安排著送到了醫院。
在車上安子卿不說話,隻顧著開車,拖鞋也掉了一隻,頭發有些淩亂,眼睛血紅血紅的,他的側臉依舊如雕刻般完美,而臉上被玻璃刮傷的劃痕卻令人觸目驚心,沒有流血,每一道傷口都很長卻不深,而他的手上卻沒那麼幸運了,每一個口子都是又深又重,血液都凝固了整個掌心,初放下被他捏在手裏的酒瓶時,因為長時間握著,瓶口被血液粘在手心,他拔開時,有股鑽心的痛。
手指握住方向盤有些微的顫抖,莫小離怯怯的看著他,弱弱的喚他,“子卿。。。。。。”
安子卿將唇抿成一條線,車子加速,風馳電掣,卻不理莫小離。
“你生氣了?”莫小離又弱弱的問。
隻聽到‘吱’的一聲刺耳的摩擦聲,車子劃出一道弧線,猛的停了下來,揚起一地灰塵。
安子卿冰冷的回頭,目光在月光下清冷到令人發抖,卻在觸到莫小離的一張臉時有些微的糾痛,他強忍著自己的怒氣,緩緩的從駕駛座上俯身過來,一點點的靠近,莫小離張著一雙明亮的大眼睛,莫名其妙的看著他,看著他的手伸向自己的額頭,他手法很快,捏住那片玻璃拔了下來。
莫小離疼的一抖,手不自覺的便去摸額頭,安子卿壓抑著怒火,聲音便有些咬牙切齒,他說:“別動。”
有血溢出來,他抽了紙巾幫她捂住,眼神裏放射著很複雜的光芒,莫小離眼淚汪汪的小聲說:“子卿,我疼。”
“活該。”雖然嘴上這樣說,可是手上的力道變輕了不少。
莫小離縮了縮身子,將自己向安子卿的方向靠了靠,小手握住他的大手,有點疼也有點暖,她聲音小小的,卻透著溫暖:“去醫院好嗎?”
安子卿眼神古怪的看著莫小離,看得她莫名其妙,問:“怎麼了?”
安子卿抿了抿嘴問:“你這是在關心我?”
莫小離怔了怔,然後點頭,“嗯。”
安子卿不再說話,一路將車開到了醫院,大半夜的,隻能掛急診,然而被推進急診室的卻是莫小離,安子卿就站在她身旁,問醫生:“她額上的傷會留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