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離醒來的時侯,天還是黑漆漆的一片,張大眼睛,依然看不清自己所處的環境,周圍靜的呼吸可聞,沒有半點聲響,她隻記得自己一直在路上走,從天黑走到天亮,腳疼得無以複加,最後。。。。。。

莫小離心抽了一下,她覺得自己的呼吸有些緊張,她最後是倒在那個熟悉而溫暖的懷裏。

安子卿,安子卿,這個男人,無論如何他都站在她的背後,讓她倚靠。

伸手按開燈擎,一室的光亮讓她恍惚,這個地方這麼熟悉卻又那麼陌生,她居然躺在蓮塘的臥室裏,或許是因為在九溪住的太久了,竟覺得蓮塘陌生起來。

她下床踩上那雙粉色的拖鞋,腳觸上鞋麵上軟軟的絨毛一陣癢,就像他撫上她頭發上的感覺。

溫暖而柔軟。

腳下麵是綿厚的地毯,粉藍粉藍的顏色,安子卿終究還是將整個房子都鋪上了地毯,可是她卻再也不習慣赤腳下床。

她嘲諷的笑了笑,總是這樣,總是這樣不倫不類,奇奇怪怪,在她赤腳的時侯,地毯沒有鋪好,而在她習慣穿鞋的時侯卻踩上了綿軟的地毯,就像他們的關係,一再的錯亂。

好不容易以為得到了幸福,轉瞬卻如同泡泡一般,破滅。

一步一步走到樓下,空空的房子讓她的心也是一空,這麼大的房子,這麼大的房子,為什麼要有這麼大的房子?

飲水機咕嘟的響了一聲,莫小離抬眼看過去,似乎看到酒窖裏漏出點點的光芒。

安子卿站在酒窖裏,一個一個的點著酒杯,手指彈過,他那樣慢條斯理,不疾不徐,好像很有章法,卻始終沒找到自己要用的。

莫小離就這樣站在他背後,看著他一遍一遍的尋著,然後出聲:“要哪一隻?我幫你找。”

聽到聲音安子卿身體僵了僵,然後轉身說:“醒了?”

他的眼睛很黑很深沉,古井一般,她看了好久好久,才看到倒映在他眼裏的她的影子,如被沉澱般,定格著。

“嗯。”莫小離又向前走了兩步,及至腳踝的睡裙勾勒出她完美的身形,在燈光下若隱若現,“我睡了多久?”

“一整天。”說著安子卿抬起手腕看表說:“準確的說是十五個小時三十二分鍾。”

他總是這麼嚴謹一絲不苟,時間更是爭分奪秒,把握得極好。

莫小離很奇怪,為什麼此時此刻他們竟能這樣心平氣和的坐在一起討論睡了多久這個話題。

或許是經過一天一夜的沉澱,彼此的氣都消了一些吧,有些事情不是隻生氣便能了的,譬如她父母的死因,譬如他對她的欺騙。

安子卿終於拿下一隻酒杯,晶亮晶亮的杯子裏注入1/3的紅酒,血紅血紅的液體看得人一陣驚悚。

濃濃的酒香彌漫出來,滿室芬芳。

安子卿沉醉其中,莫小離卻在初初聞到的時侯,一陣眩暈,緊隨其後的是惡心嘔吐,‘哇哇哇’了幾下,卻隻吐出一些酸水,膽質都要吐出來一般。

或許是因為一天沒吃飯的緣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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