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安子卿愛她。”
秦南風說出這句話時,心裏是茫然的,茫然的想哭。
他不知道自己在這一場感情的角逐賽裏算什麼角色,他們明明愛的那麼深,卻愛而不能。
而他明明知道自己永遠都得不到,卻放縱著自己慢慢淪陷。
淪陷在他們的愛情裏,淪陷在他們的生活裏,不能自拔。
莫小離醒來的時侯秦南風坐在她床邊看著她,張開眼第一個看到的人是秦南風,他依舊笑得溫若春風。
莫小離也笑了笑,她問:“孩子呢?”
“護士抱去洗澡了。”秦南風邊說邊從保溫桶裏盛了一碗粥給莫小離。
“啊?”莫小離剛剛喝了一口粥進去,差點噴出來,“剛出生的孩子能洗澡嗎?”
“安心。”秦南風微笑著說了這兩個字。
莫名的,莫小離便真的安心了。
粥碗端在手裏,暖暖的。
她卻一口都喝不下去,半晌,她才問:“子卿……他,有看過孩子嗎?抱過沒有?”
秦南風正在整理一些雜物的手僵了僵,然後笑著說:“看過了。”
“那有沒有抱過?”
秦南風半天都沒有說話,隻是把剛剛扣好的保溫杯又打開,裏麵的粥的熱氣撲麵而來,他轉頭又問:“還喝嗎?”
“有沒有抱過?”莫小離盯著他問。
“沒有。”秦南風終於說。
莫小離初時怔了怔,最後笑著將碗遞給秦南風說:“我不喝了,想處一會兒。”
說到最後,她的聲音竟有些沙啞,眼淚一直在眼眶裏打著轉,卻強忍著,待秦南風接過碗,她呼啦一下將被子蒙住了頭,淚水終於落了下來。
秦南風愣愣的站在原地,看著蒙著被子她,不停的抖動著,他知道她在哭,而他卻什麼都不能做,隻能裝作不知道。
安子卿在急診室裏,無論醫生怎樣的方式,他死活都醒不過來,最後請了康仁醫院的陳康年院長過來,他心裏隻是一驚,心想,不可能這麼快呀,明明做過最有效的扼製癌細胞擴散的治療的。
到了中心醫院,陳康年終於將安子卿弄醒來,他其實隻是太累,在莫小離離開蓮塘後,他幾乎沒怎麼睡過覺,每天都是合衣而眠,隻怕莫小離要生的時侯,他會趕不到她身邊。
“阿離怎樣?”他醒來的第一句話是這樣說的。
陳康年微歎了口氣,在他旁邊的李靜靜流著淚笑,“安子卿你真是個大傻叉。”
“李靜靜?你怎麼不在阿離身邊?”安子卿問。
“她不缺人照顧。”李靜靜有些氣呼呼的模樣,然後又笑著說:“倒是你,什麼都瞞著別人,你以為自己是鐵打的啊?死了都沒人知道,還指望誰記得你。”
她說話極其惡毒,卻很真心。
“不要讓她知道。”安子卿又說。
李靜靜又哭又笑的說:“果然是個大傻冒。”
安子卿覺得累極了,他將頭靠在枕頭上,眼睛閉著說:“你們都回去吧,我累了,想睡一會兒。”
他現在越來越嗜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