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曠的房屋內幾乎隻剩一張豪華大床,原本漂亮的家具全在書書和貓妖的大戰中“喪生”。有些淒涼的輕風吹過床幔,揚起床邊的輕紗。
躺在床上的上官啟聲音怯怯糯糯:“不要,我要跟娘親在一起。”
“娘親,我不要進去!”
“娘親,……”
他,回到了十幾年前!
回到了還沒有進入浮生門的前一夜!
我一直都知道,上官啟有幽閉恐懼症,這也是上次我看出玄苦偽裝上官啟的原因之一。一隻記得上官啟不敢門窗緊閉的習慣,也記得多年前,山洞中他著急卻不敢踏進山洞一步的傷痛。在我當上浮生門主,去參加上官啟的婚宴之前,我也對上官伯的事情做了一番調查。
上官啟的娘親受到小妾的迫害,身受重傷。她拚勁力氣將上官啟安置在一個木桶裏,推進一條河中,順流而下。當時年幼的上官啟被困在木桶中整整一夜,無論他怎麼哭喊,都沒有人理會他。
老頭將他救起帶回浮生門的時候,他的嗓子已經無法說出任何話,曾經一度成為啞巴。後來他漸漸成長,將所有心事積壓在心底,也漸漸開口。隻是心底的傷一直沒有抹平,隻會在也深人靜的時候吞噬他的美夢。
現在的他,又回到了那一夜。
孤獨無依,幽暗恐懼的那一夜。
我上前,輕輕抱起他。隻是沒想到,他竟然如此清減了。這些日子他總是用輕紗掩蓋住自己,臉頰輕微下凹,眼眶也有了輕微的青黑色,就連脖子下麵的鎖骨都突出的讓人心痛。
將他的頭依靠在我的肩膀上,右手攬住他的腰。左手手指劃過他臉上被蠱蟲侵蝕的傷疤,凹凸不平的觸感讓我眉頭打結。
“上官啟,黑暗早就過去了,不要再徘徊在過去。”
他微微的嚶嚀了兩聲,我甚至感覺到他在我肩膀處不太順暢的呼吸。我到底該如何溫暖他寂寞黑暗的心,該如何帶他走出陰霾的少年噩夢。
手指微微收緊,將他緊緊攬入懷中:“ifyouwanderofftoofar,Mylovewillgetyouhome。
Ifyoufollowthewrongstar’Mylovewillgetyouhome。
IfyoueverfindyourselfLostandaloneGetbackonyourfeetandthinkofmeMylovewillgetyouhomeboyMylovewillgetyouhome……”
這是一首老歌,我第一次聽的時候就覺得很溫暖,盡管那個時候我聽不明白歌中的意思。光是歌手溫和的曲調,就讓我感覺到猶如一道光芒闖出黑暗,破碎空洞。不知道上官啟能不能感受到這種溫暖,不知道我的愛能不能將他帶出黑暗。
歌曲還在繼續,不溫不火。一滴冰涼的眼淚滴進我的頸脖,我驟然停下,看向被我強行抱在懷中的上官啟。
他眉間露出一絲慌亂,抽了我的衣袖就往腦袋上蓋。可惜我的衣袖不夠寬敞,隻聽撕拉一聲,衣袖已經被扯破。
我撇撇嘴,然後衝他邪邪一笑:“呦,剛剛醒來就這麼猴急啊!看我這水紋碧波長裙,可被你扯壞了哦,要賠人家。”
剛說完,我就鬱悶了,本來隻想逗逗他怎麼說出去的話如此惡俗?!靠,果然不該把貓妖養在家裏,這完全是同化的節奏啊。淚奔ing~他好看的眼睛瞪的老大,一臉恐慌,似乎在懷疑我是不是貓妖附身。似乎想到什麼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大驚,轉身就要跑。
喵那個咪的,在我懷裏還想跑!
我使了點巧勁猛一扯他的腰帶,他又從新跌落在我的懷中,腰帶也被我扯鬆開來。
我反身直接將他壓在身下,騎在他的腰間,沒好氣的說道:“跑什麼啊!我又不是妖魔鬼怪,我還能吃了你不成?”
他將頭別開,將完好的那半邊臉對著我,不說話隻露出一副倔強的表情。
“啟啟。”
“……”
“乖乖。”
“……”
喵那個咪的,好聲好氣的說話哄你竟敢不理我!看書書這破注意,果然不是所有的的男人都適用,這招隻對書書好用。上官啟這是逼我發飆的節奏啊,我大聲吼道:“上官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