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時整。
緩慢移動的光明教會遊行隊伍終於走過了南十字街,踏上了北街大道。
隨著前進,整個隊伍也是越來越長,很多喜歡湊熱鬧的信眾和遊客都自發的跟在了教會隊伍的後麵,組成了一片雜亂的人龍。
天空中,一隻雄鷹在卡爾薩斯城上空盤旋而過,旋即略過城頭,消失不見。
城外某處隱秘的樹林之中,那隻雄鷹緩緩落下,之後,鷹背上跳下來一個身穿黑色皮甲的俏麗少女。
不是雪莉。
雪莉在這少女身邊,牽著另外的一隻鷹。同時在她身邊的,還有那個黑袍的溫斯廷。
少女從鷹背跳下後,向著雪莉點了點頭:“目標已經到達北街,主教已經準備動手了。”
“好。”溫斯廷眼中閃過一道利芒,“去吧。”
說完,溫斯廷念出一段咒語,之後一揮手,山林之中,無數匹野馬紛紛鑽了出來。而這些野馬身上,都還坐著一個穿著連身價,連麵容都被鐵麵覆蓋起來的騎士。
溫斯廷一聲清喝,手中木杖一揮,直指遠處依稀可見的卡爾薩斯城北門。
頓時,這些野馬就如同瘋了一般,齊齊的一聲長嘶,高揚前蹄,之後,一股由幾百匹野馬和貌似騎士的東西組成的洪流,向著卡爾薩斯城北門奔馳而去。
與此同時,城中。
一名卡爾薩斯的神官將一枚護符遞到圍觀人群中的一名年輕男子手上,同時道:“神與你同在。”
“神當然與我同在。”男子忽然冷笑一聲,“但神不會護佑你這偽善的人!”
“什麼?”那名神官當即變了臉色。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年輕男子身子猛然向前一撲,右拳砸在這名神官的胸膛上。
“呃.......”那神官雙眼驟然睜大了,隨後,血從胸前汨汨流出。
青年抽回拳頭,隨著那拳頭,青年右手腕上暗藏著的劍刃也從神官胸前抽了出來。
神官捂著胸口,目光渙散,頓時倒在了地上。
“啊——!”周圍的人群頓時發出了驚恐的尖叫。
青年大喝一聲:“世人啊,認清真正的道吧。光明教會給你們帶來的隻有剝削和壓迫!真正的信仰,不是依靠這種繁瑣的儀式,而是憑借自己的信念!”
這正是戰神教會的理論。相對於繁禮多儀,講究通過嚴格程序和各類奉獻來蒙神恩賜的光明教會,戰神教會則更主張信念,也就是本心的信。
這個理論也是相當有市場的,因為心思意念其實就是靈魂的外在表述。所以,很多人,尤其是窮苦人,更願意通過虔誠的內心信仰來蒙聽神的話語。
這也正是戰神教會能在西南發展成型的重要原因之一。
青年高呼過後,忽然擰開一個陶瓷瓶,扔進了光明教會的遊行隊伍之中。
“這是什麼東西?”那瓷瓶在遊行隊伍中炸裂,同時濃重的白色煙霧彌漫開來。這一個小瓶子,不多時已經使得方圓三十米的範圍內伸手不見掌對麵不見人了。
而這種情況,並非隻是個例。
在光明教會遊行隊伍的左右各處,十幾個戰神教會的刺客同時出手!
這些人裏麵,最次的也是一級騎士,最高已經有了四級騎士的實力,這些人正是戰神教會最精銳的一支基層力量。隨著他們的出手,頓時彌漫的白煙將整個遊行隊伍籠罩了起來。
人群之中,本來牽著一個紅衣少女的手,正帶著笑意看著遊行的斯科特,看到這一幕忽然驚慌起來:“糟了,那老鬼還在裏麵!”說著,斯科特就要衝進煙霧之中。
“別急。”一隻手伸過來,硬生生按住了斯科特,“這煙沒毒,千萬別急。今天這件事沒這麼簡單,恐怕不是你能介入的。”
斯科特轉過頭,卻見淩真一臉凝重的望著這白煙彌漫的遊行隊伍,也不知他在想什麼。
但既然聽得淩真這麼說,斯科特也隻好暫時壓下了衝動,卻還是擔憂的向著隊伍中望去,可惜,他也隻能看到眼前白茫茫的一片。
在白煙彌漫的一瞬間,這些戰神教會的刺客就已經主動衝進了光明教會的隊伍中。
“光明騎士結陣,保護牧師和神官們。”漢恩的高呼聲傳遍了整個隊伍,“牧師準備進行驅散和解毒。”
“不必,這煙霧沒有毒性。”斯林沉聲道,“煙霧隻是為了阻斷我們的視線,以便他們下一步行動而已,還是讓牧師們準備給光明騎士療傷吧。”
“你就不能用個風係魔法吹走這些白煙嗎?”漢恩道,“還有,你現在在哪兒?我根本看不見你,不要離開主教太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