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科特簡直呆住了,他瞪大了眼睛,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自己的那位淩真先生,此時就護在自己身前,在羽箭來臨的一刹那,開啟了一個鬥氣護盾。多虧那個護盾擋掉了羽箭至少七成的攻擊力,因此,羽箭雖然射在淩真手臂上,卻沒有穿透淩真的身體,傷害到後麵的斯科特及漢恩。
饒是如此,淩真手臂上的箭傷也不可謂不重。這一箭刺穿了動脈,鮮血順著箭頭上的放血槽,形成一條血線不斷的流淌到地麵上。
和斯科特同樣呆住的還有龍德爾,他一眼就可以看出,雪莉最後的一箭是十拿九穩的,就算有漢恩和一個不知死活的小子出來擋箭,這支箭也一定會穿透兩個人的身體,準確的釘在維克斯身上。
但是.......怎麼就突然殺出了這麼個黑頭發的家夥,而且還詭異的開啟了一個防禦力不俗的鬥氣護盾。降魔箭雖然可以無視一切魔法屏障,但致命的弱點就是,麵對物理屏障時它和普通的箭矢沒什麼區別。
至此,雖然漢恩已經奄奄一息,維克斯也受了不輕的傷。但,自己最終底牌已經沒有了!
換言之,這次費盡周折,從盜竊聖杖到現在所作出的一切努力,雖不是全部付諸東流,但卻是沒有完成最應該完成的目標——擊殺維克斯。
龍德爾望向淩真的眼神立刻就有些不善:“這個計劃之外突然闖進來的小子,究竟是什麼來路?”
和龍德爾同樣呆住的,還有雪莉。
雪莉的必殺一擊用出時,斯科特飛蛾撲火般出來擋箭,當時雪莉還有些歎惋,隻覺得這小子本性還不太壞,這樣死太可惜了。
但是,淩真出來擋箭時,立刻嚇了雪莉一跳。
更使得雪莉驚奇的是,淩真居然真的把箭擋了下來。這時候雪莉的內心其實是最複雜的,一方麵,她為淩真沒有死在箭下感到慶幸。另一方麵,卻又惱恨淩真破壞了她的大計。
雪莉俯視著淩真,良久,一道聲音傳來:“淩真,為什麼?”
兩人相隔的高度至少有八十米,因此雪莉是用鬥氣將這句話送了出去。
如此一來,幾乎場上所有人目光都轉向了淩真。
淩真抬頭望著雪莉,苦笑了兩聲,之後大喝道:“為什麼?老子也不知道為什麼。但是雪莉啊,勝利之後的慶功酒,如果是用一個剛剛覺悟了自己的人生意義的赤子的血,和一個剛剛獲得兒子諒解的人的眼淚釀成的,那未免太辛辣了。那酒,你喝不下吧?.......人的靈魂深處,永遠都有不能割舍,無法忘卻的東西,我不知道我為什麼要怎麼做,但是,我卻想守護那一份人性,因為那才是這個時代,真正的光啊!”
這番話說的大義凜然,但實際上,淩真心裏卻是連連腹誹:“為什麼?丫頭,你這樣大張旗鼓的出來刺殺白衣主教,可是光明教會的人都知道你曾經和我住一起啊!這個時候如果
我不做出一些和你撇清關係,並且施恩光明教會的事,你們一會兒騎著鷹跑了,光明教會還會放過我嗎?”
其實,在淩真第一眼看到雪莉出現的時候,就已經明白自己如果不做點什麼,事後肯定會受牽連的。哪怕自己真的是無辜的,麵對這種事,光明教會的態度也肯定是寧殺錯勿放過。當然,這些話,淩真是沒辦法擺在明麵上說的。
此時,場麵上大局已定。龍德爾已經沒有攻破維克斯魔法屏障的能力,溫斯廷在斯林的壓製下也即將支撐不住。而雪莉,在三支降魔箭都用出後,以她銀騎士的實力,這種場麵也再難以發揮什麼作用。
龍德爾當機立斷,喝道:“維克斯,今日先留下你的人頭,給你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來日若你再興不義,我必再來取你性命!”
說完,龍德爾身形若大鵬展翅般,一躍踏上了城樓,一手射出幾道鬥氣幹擾斯林,同時抓起溫斯廷低喝道:“走!”
溫斯廷趁斯林防禦龍德爾鬥氣時收起藍色光柱,與龍德爾一同飛身後退,轉瞬間就消失在了眾人視線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