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爾聞聲,驚訝的望向上方,卻隻見淩真正躲在一棵樹的樹幹上,手持著弓箭,臉上滿是笑意。
“淩真!”梅爾簡直覺得眼前的一切像是在做夢,“你怎麼可能過來的?”
“淩真!?”穆那邊也發現了梅爾這裏的異常情況:“都住手,都住手!你們的指揮官已經出局,你們已經輸了!”
老兵們也被這突發的情況嚇了一跳,但無奈事實的確如此,老兵們即使不情願,也值得停止進攻,承認自己的失敗。
“穆!”淩真遠遠的衝著穆喊道,“我說的沒錯吧,對付我梅爾師兄,隻有用箭!”
遠處的穆聞言朗聲大笑:“真有你小子的,我還以為自己得在這兒全軍覆沒呢!”
“師弟......”梅爾艱難的咽了口吐沫,“簡直是讓我難以置信,你不是應該帶人從正麵衝擊我的指揮所嗎?怎麼......又出現在這兒了?我的火牆,居然就硬是沒擋住你?還是說,你本身就一直跟在大部隊的後麵?”
淩真笑了笑:“我哪有那種先見之明。本來我和穆定好的計劃,就是他帶一支部隊從後放火,然後我帶一支部隊正麵進攻,等你忙於應付的時候,讓弓箭部隊對付你。隻不過,我帶人衝過去的時候,你堆起了一道火牆,這給我提了個醒。
你既然知道用火,俗話說‘用火不用風,到頭一場空’。所以,你肯定注意到風向了。換句話說,你肯定會防備我們火攻。所以,穆這裏你肯定早就設下了圈套。”
“話是這麼說沒錯。”梅爾點點頭,“使我好奇的卻是......既然有火牆攔路,你怎麼可能這麼快就過來了?如果你繞道從後山走,那估計要走至少兩個多小時啊。”
“我是樹上麵過來的。”淩真道,“這就叫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說著,淩真揚起手來,手臂上,赫然正纏著一圈鐵索:“梅爾師兄,這鐵索你肯定不陌生吧?”
梅爾歎了口氣:“當然,這是艾斯頓騎兵破欄用的鐵索......喔,似乎還打翻過你們的鐵鍋。”
“對,就是這個。”淩真笑道,“這就是我從鍋裏撿來的。這鐵索上裝著倒鉤,別的不敢說,爬樹倒真是個利器。兩丈多高的大樹,用這鐵索勾住枝幹,一翻身就能直接借力跳上去。然後......”
淩真說這,又拿起了一箭東西——正是梅爾的弓箭手在一開始用來在樹上進行移動的那種滑輪。
梅爾也忍不住笑了:“想不到你把這種東西都撿去了。”
淩真道:“我當時隻是覺得,這玩意留著肯定有用。所以,也就隨身帶著了。卻不想今晚正中下懷。我跳上一棵大樹之後,就取回鐵索,再把鐵索直射到另外一棵樹上固定好,然後,就用滑輪滑過去。如此一來,這一路當然快了不少。
我向著火光的方向一路趕來,到了這裏的時候,就看前麵雙方正在激戰,而師兄你則一個人在陣後看戲,而且你的精神也全都集中在戰場上。如此好的機會,我怎麼能不加以利用呢?所以我這才當頭一箭,直接結束了戰鬥。
其實說起來,多少還有些幸運的成分。如果梅爾師兄你沒有全神貫注的盯著戰鬥,我這一箭估計也不會這麼準。”
梅爾搖了搖頭:“是我太大意了,一場演習,我總是抱著遊戲的心態,結果連這種基礎的錯誤都給犯了。哎,輸的不冤,師弟,你做得很好。”
......
清晨,艾斯頓兵團再度全體集合,在操場上排成了一個方陣。
其實,在新兵比武這一整天的時間,外麵這些老兵之間,關於比武的話題就沒有中斷過。這些老兵自然都是從新兵過來的,但是當初他們的比武,不過是新兵之間的對抗,或者是一起去克服其他難關之類的。
從來也沒有過新兵直接對抗老兵的先例啊。
在艾斯頓眾將士的心裏,一千新兵對抗三百老兵,根本就是欺負人——是老兵在欺負人。
新兵就算人數上占優勢,但是論起戰法戰術來,這群新兵肯定不是老兵的對手。而且,老兵這邊還有梅爾作為指揮官,而新兵這裏,卻是一盤散沙,充其量也就比烏合之眾略強有限。
可以說,雙方這場仗還沒有打,就已經分出勝負了。
等戰端一開,果然不出這些艾斯頓老兵預料,不多時,便有三百多名新兵灰頭土臉的從訓練場鑽了出來。僅僅是一開戰,新兵就立刻減員三成。
當時,知道這信息的老兵們就紛紛搖頭,大夥都在猜測著,新兵究竟能堅持多長時間。
但是出奇的是,之後的半天時間裏,雙方竟然都沒有任何減員。
到了中午的時候,新兵減員六十人,大夥兒紛紛猜測,可能是老兵這邊采用了襲擾作戰的方針。然而,幾乎是片刻之後,讓這些艾斯頓將士驚訝的事情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