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真正的戰場洗禮,再加上梅爾今夜的吐露心聲,淩真或者還沒有找到自己真正該走的路。但是毫無疑問,他又經曆了一次成長,至少他不會再在戰場上猶豫迷茫,不會去思索那些“戰爭的意義”這種無聊的問題。
因為至少對他而言,他已經找到了戰鬥的理由,這就足夠了。
淩真舉起酒瓶,一飲而盡,之後將瓶子扔出去老遠,像是在跟自己的軟弱和猶豫告別。
隨著酒瓶落下的軌道,淩真舉目望去——這隻是一個下意識的動作,但是忽然,他的目光卻仿佛凝固住了。
八百步外,一群身穿黑色戰袍的騎兵,正在慢慢的彙聚。
那些騎兵每一個都是黑色頭巾蒙麵,靜靜的彙聚在一起,卻不多說一句話。簡直,像是一隻蟄伏在黑夜之中,擇人而噬的猛獸。
是玫瑰帝國的騎兵正準備夜襲!
城牆上當然還是有守軍的,這是軍事常識。隻不過今日艾斯頓兵團才剛剛入城,艾爾還沒來得及安排夜間守城的班次,所以目前守城的還是原來駐守此地的三千一般兵中的某支部隊。當然,這三千人也損傷了五六百,現在剩下的已經不足兩千五了。
淩真目力過人,可以看得到對方騎兵的動作,但是黑夜之中,八百步外的人在做什麼,旁人不注意的話也根本就看不見。
於是淩真趕忙喊道:“趕緊示警,隊長在哪?快叫戰士上城!對方騎兵準備夜襲!”
淩真這一嗓子,將周圍守城的幾名戰士嚇了一跳,這幾人齊齊轉頭向淩真看來。
“你們看我做什麼,趕緊發警報啊!”淩真一看這幫人反應居然如此遲鈍,不禁怒道。
然而,這些戰士依然還是沒有動作。
正在淩真著急的時候,一名軍官來到淩真麵前:“閣下,我是這支中隊的隊長朗威,五級武士,有什麼情況您可以先告訴我。”
“我還說什麼啊。”淩真指著城外道,“敵人的騎兵正在集結,你們都瞎了嗎?敵軍馬上要殺來了!”
“哦。閣下您先別急。”朗威不溫不火的點了點頭,淩真忽然身體生出一陣警兆。
低頭一看,朗威表麵上做出輕鬆的表情,暗地裏居然偷偷掣出了一把短刀,向著淩真的右肋刺了過來!
“你做什麼!”淩真怒喝一聲,連忙抓住朗威的手腕,反手用力一擰,威朗痛呼一聲,那短刀應聲而落。
“殺了他!”手腕被製住,朗威的目光當即變得視死如歸,反而對著手下的士兵喝道。
這些戰士沒有絲毫猶豫,當時離得最近的四名長槍戰士紛紛挺槍,向著淩真一齊刺了過來。
麵對城上戰士突然之間反水,而且看這些士兵對這種攻擊友軍的命令執行起來居然沒有一絲疑慮。這一切,都隻能說明一個問題。
心念及此,淩真也不再留情,一揮劍,一道劍鋒掃過,四名長槍兵先後被掃落下城頭:“你們根本不是艾斯頓的戰士,你們是玫瑰帝國的兵!”
“現在反應過來,不覺得晚了麼?”朗威一聲怒喝,整個人又向著淩真衝了過來。現在他手腕被淩真製住,無法拔劍,但卻還是可以帶著淩真一起撞下城牆。
淩真側身左閃,之後左掌輕輕一送,將這原本就往城牆下衝的威朗直接送了下去。雖然威朗是個七級武士,但從五丈多高的城牆上摔落,卻也能使得他受個不輕的傷。
此時淩真終於明白了,這根本是對方的一個計策。這座要塞,其實早就在玫瑰帝國的掌控之下了。但是他偏偏卻派了一支部隊扮成艾斯頓戰士,等待艾斯頓兵團的援軍到來。
一旦艾斯頓援軍入城,晚上按理來說剛入城的部隊都是需要休整的。而就在艾斯頓兵團進行休整的時候,這些玫瑰帝國的戰士就可以衝出來打開城門,將大部隊引入城中,之後就可以趁艾斯頓兵團不備,將艾斯頓兵團的戰士包了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