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真醒來的時候,還是覺得一陣陣的頭昏腦漲。
他睜開眼,眼前是白色的房頂,窗外是初升的旭日。
轉頭看了看,守在自己身邊的是趴在椅子上,已經睡著了的穆。
“我說......”淩真的聲音有些嘶啞,“穆,給我弄點水來唄。”
穆依然睡的那麼香甜,也不知在做什麼美夢,嘴角還帶上了一絲莫名的笑意。
“穆,幫我倒杯水!”淩真提高聲音又喊了一遍。
穆還是沒有動靜。
淩真沒好氣的一翻身從床上爬起來,一腳踹在穆的大腿上:“醒醒!”
“哎!入洞房了!”穆打了個激靈,從椅子上猛然間蹦了起來,之後一看眼前是滿臉陰沉的淩真,不由得道,“幹嘛呀?擾人清夢被雷劈啊喂!”
“還清夢......春夢吧?”淩真沒好氣道,“都夢見入洞房了!我就奇怪了,怎麼人家多雷團長受傷以後,照顧他的全都是漂亮的小姑娘,我這兒怎麼換成你了?”
“我怎麼了?”穆也白了淩真一眼。
淩真無奈道:“你厲害唄,讓你照顧傷員你就這麼照顧啊,我這兒都快渴死了,你就在那做夢娶媳婦。”
“行了吧,有人照顧就不錯了。”穆輕歎道,“你也就是鬥氣透支,休息一兩天也就沒事兒了,你身上這些傷口,你自己看看,很嚴重嗎?”
淩真聞言下意識的看了看,確實,那些在戰鬥中爆出血霧的部分,都已經開始結痂了,隻有被人在後背砍的那一刀,這時候還纏著繃帶,不過血也早已經被止住了。
“你小子簡直是個怪物。”穆撇了撇嘴,“艾爾師父都說,這種傷通常至少要在床上躺半個月......可你小子睡了一晚上這就醒了,而且傷口也好的八九不離十,這恢複能力實在是太逆天了。”
淩真笑了笑,他知道自己的恢複能力其實主要還是依賴舞龍闕月玨,但是這種話他絕不能隨便對別人說,畢竟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心念及此,淩真趕緊轉移了話題:“照你這麼說,我隻昏迷了一晚上?那昨晚戰況究竟怎麼樣了,玫瑰帝國軍的騎兵大隊有沒有......”
“放心吧。”穆笑道,“有我艾爾師父在,玫瑰帝國那幫人還能掀起什麼風浪來?昨天你剛斬殺了那一個中隊的玫瑰士兵,熬艾爾師父隨後就到了。他一來,立刻就解決了城門口的雜兵。然後,艾爾師父主動打開城門,一夫當關萬夫莫開,隻用一拳,就收拾了玫瑰帝國一個騎兵中隊。
後來,玫瑰帝國的騎兵被我艾爾師父震住了,也就不敢再強攻要塞,這些騎兵也就退了回去,算是有驚無險。隻不過,回頭查點了一下,這次動亂給艾斯頓兵團造成的損失還真的挺嚴重的。
因為是突發事件,艾斯頓兵團最擅長的陣戰沒有發揮空間,大部分戰鬥都是在室內進行的,而且事件發生的時候,除了守備兵力以外,正在休息的士兵手中根本沒有武器。所以,這一場亂戰下來,咱們原來的的三百多傷兵,最後隻活下來幾十人。其他的兵團戰士,戰死者有一百六十二人,受傷二百多人......再加上入城時損失的二百三十一,咱們整個兵團,現在已經損失六百多人了!”
“戰損一成啊。”淩真的眉頭也皺了起來,“才一晚上就戰損一成,而且咱們這還沒有進行過什麼激烈的攻防戰......情況不樂觀啊。而且還有一件事我也相當懷疑,玫瑰帝國的三千內奸,是怎麼混進要塞維利亞,假扮成我軍的?
別說時間上來不及,就算他們這支部隊,真的精銳到攻破關口之後,可以迅速偽裝,而且迅速處理一切戰鬥痕跡,以至於我們到了維利亞根本看不出什麼異常。
但......關防呢?他們的關防可不是偽造的,這玩意艾爾將軍可親自核實過,關防虎符沒問題。一般來說,如果城塞被攻破,守城主將若是撤退,必定會帶上關防虎符,如果撤退不成,也一定會毀掉關防。總之,絕不會讓這麼重要的東西落在敵人手裏,但偏偏,維利亞的關防就出現在了敵人手裏......”
穆聞言也輕輕點頭:“我也覺得這事兒不太正常。”
“必須提醒艾爾將軍。”淩真道,“你去把我們研究的這些事告訴將軍,讓他小心陰謀,順便......給我先倒杯水。”
穆笑了笑:“水壺裏沒了,我順道出去給你打點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