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皇？”龍德爾聞言心中一凜，目光頓時深沉起來，“你可知，在十月龍諫之前，光明教會的那位也隻是教宗而已。教皇這個詞，從神子時代之後，就再也沒人提起了。”
“那還不是因為神跡越來越少，信仰越來越容易動搖，教會的權勢聲威也越來越不如往昔麼？”黑衣人道，“可是，如果大人肯與我合作，我就有信心，幫助大人，將您的戰神教會變成南陸和北國兩塊大路上，共同的最大宗教。到時候，每個南陸皇帝加冕時，必須要由您祝福，加冕儀式才算是合法！”
“閣下倒是會畫餅。”龍德爾冷哼一聲，“可惜，這餅畫的太過空泛了。我曾聽說，北國的說客們最常用的招數有兩種，一種是利誘，一種是恐嚇。
喜歡恐嚇的，開場白大部分都是‘閣下大禍臨頭’或者‘聽說閣下將死，我特來一見’，總是想要語不驚人死不休。
喜歡利誘的，就如閣下這般，先畫一個巨大的餅，比如說許給對方五百裏國土，實際上最後，卻隻給了五裏。”
“您是懷疑我說的這些無法兌現？”黑衣人被龍德爾冷嘲熱諷了一番，卻也不急，“那我就得跟您從頭分析一下。
首先，我可以告訴您的是，我們的行動，已經得到了饒鳳關某位合法繼承人的支持。但是至於那人是誰，恕我暫時無可奉告。
通過那人，我們裏應外合，已經準備了一個計劃。這計劃一旦發動，或許無法殺死梁適，但是梁家其它後人，卻全都難逃死路。那些人死後，梁適隻剩下一脈，就算他不願意，他也隻有指定那一脈的繼承人來繼承饒鳳關，而梁適本人，則會被完全架空。”
“哼，這和我又有何關係？”龍德爾冷笑。
“您耐心聽下去就知道了。”黑衣人道，“您派人來饒鳳關求親，我不知道是誰的主意，但是想出這一招的人，實在是個大才。他這一招，趁著玫瑰帝國和艾斯頓內部政權更迭，無暇他顧，趁機便促成饒鳳關和戰神教會聯姻。
如此一來，你們雙方本可以反客為主，在新生的朗斯洛政權或艾斯頓內廷手中攫取更多的利益。別的不說，至少將戰神教會發展成為艾斯頓帝國的官方宗教，這是十拿九穩的了。但是我們的計劃一旦發動，饒鳳關必將元氣大傷，無法再支持戰神教會的活動，您原本的計劃也就隻能胎死腹中。”
“照你這麼說，我倒是該先去跟梁適大人提個醒，提前阻止你們這計劃才是。”龍德爾道。
黑衣人點點頭：“您可以這麼選，但是我不知道梁適大人是不是因為您這番話，就會願意改變主意，就不悔婚了，把紅豆依然嫁給您。實際上，我跟您開出的條件，其實是比梁適大人更高的。
您想想，一旦我們的計劃發動後，饒鳳關遭逢變亂，實力大減，人心不穩，新上位的那位，為了穩定自身環境，自然是需要幾個強有力的可靠盟友的。但是朗斯洛和艾斯頓內廷，現在早已經是聲名狼藉，如果饒鳳關的新政權選擇和他們結盟，未免被人混為一談，把自己的名聲也搞臭了。
因此，到時候，饒鳳關就會主動和您結盟。這一切，您是占據主動的。”
“就算你說的都對，就算我占據了主動。”龍德爾冷笑，“那對我來說，能得到什麼好處？能在饒鳳關傳教？這算好處麼？”
“當然不是，我自然還有下文。”黑衣人道，“下文是......如今的南陸，艾斯頓兵團和艾斯頓內廷，朗斯洛政權之間正在相互消耗，兩大帝國綜合國力遠不如前。卡爾薩斯經過您當初的那一戰，如今也沒回複元氣，隻能當做一個政治符號，根本無法貢獻軍事力量。饒鳳關梁適退位，子嗣隻剩下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