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鋒從梁適的房間出來時,麵沉似水。
龍德爾以詢問的眼神看了一眼梁鋒,梁鋒目光平靜,隻是對著龍德爾低聲說了句“老祖宗讓你進去。”
之後,一聲輕歎,頭也不回的走了。
龍德爾不明就裏,卻也不敢耽擱,幾步來到梁適的房間內,敲門後徑直走了進去。
“師父,您叫我?”龍德爾對著梁適躬身施禮,低聲道。
雖然他看見了梁適正在望舞龍闕月玨中注入鬥氣,卻沒敢多問——這也算是龍德爾的一項長處。真正的聰明人,往往知道輪不到自己管的事情,就不要去多嘴。
“委屈你啦。”梁適輕歎一聲,“戰神教會如今聲勢龐大,完全不輸鼎盛時期的饒鳳關。現在,卻偏要你加入一個破敗的饒鳳關,而且還屈居在一個小姑娘手下。想來你這心裏,也是不服的吧。”
“弟子不敢!”龍德爾連忙道,“弟子受師父指點教導,若無師父的教誨,便沒有後來的五級戰神龍德爾,也沒有後來的戰神教會。弟子豈敢對師父有此想法。”
“別忙著說這些話。”梁適輕笑道,“還是先聽我說幾句。一開始,你成立戰神教會,確實是由我一手扶持的,而且那個時候,戰神教會和其他我所扶持的機構一樣,大事小情,還算聽從我的安排。
但是前年九月,戰神教會密謀策劃,奪取了光明教會的聖杖。這事兒你不僅事前沒有跟我商量,事後也沒跟我有任何的解釋。”
龍德爾一怔,旋即道:“師父,我那是......”
“你不用解釋,活到我這個歲數了,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梁適笑道,“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戰神教會和饒鳳關一樣,都算是我的孩子。但是我也知道,孩子長大了,就會有自己的想法,我也該放手讓他自己去闖蕩。
龍德爾,我不勉強你。我隻希望你答應我,看在你我師徒多年的情分上,用戰神教會的力量幫助饒鳳關渡過難關。保證饒鳳關能順利傳到梁捷的手上。”
“梁捷?”龍德爾疑惑道,“師父不是準備指定梁韶為您的繼任者嗎?”
“是的。但是梁韶之後,權還是要交到梁捷手上的。”梁適道,“龍德爾,紅豆在任的時候,正是饒鳳關的危難關頭,所以你一定要不遺餘力輔佐紅豆,如今的饒鳳關,再也經不起任何的黨爭和內鬥了。
然後,我要你確保,梁韶需要交權時,權力能平穩的過度給梁捷。至於梁捷嘛,這小子若將來是個雄主,你可以不用管他,自己帶著你的戰神教會脫離饒鳳關。如果這小子實在不成器.......你就取而代之,將饒鳳關變成另一個卡爾薩斯吧。”
龍德爾聞言心中一凜,梁適這番話,又警告也有許諾,最最關鍵的是......梁適這分明是在托孤啊!
“師父在上,弟子敢不從命!”龍德爾朗聲道,“師父所言,龍德爾都記下了。”
“到是夠坦誠。”梁適道,“沒有來痛哭流涕,說自己會鞠躬盡瘁死而後已。這樣也好,咱們彼此相知,至少我知道你現在這樣,是跟我說的實話......但是,我還是希望,你能把這實話寫下來。那邊有紙幣,你自己去吧。”
龍德爾點了點頭,也寫下了自己的保證書。
......
在眾人的注視之中,不多時,龍德爾也走出了房間門,來到紅豆和淩真二人麵前:“這次輪到你們兩個了。”
“同時叫我們兩個人進去?”淩真指了指自己,有些不知所以,自己分明是個外人,梁適這時候召自己是要作什麼?
猜測歸猜測,但是兩人卻不敢有一點耽擱,當即幾步跑到了房門之前,敲開了房間門。
“紅豆,淩真,你們可算來了。”見到兩個人,梁適的精神似乎也好了一些,“我這把老骨頭還算不錯,可算撐著見到你們倆了。”
“老祖宗,您這是做什麼?”淩真見到梁適正在將鬥氣注入舞龍闕月玨,也不由得大驚道,“您這樣下去......”
“我知道,你無非是想說我會死,是吧?”梁適笑道,“我已經沒什麼好活的了。所以,我最後這點鬥氣,就算是留給紅豆的一點兒遺產吧。來,紅豆,你過來,讓我好好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