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女從昏迷中醒來的時候,感覺很冷。
或者不如說,她根本就是被凍醒的。
神女下意識的蜷縮著身體,慢慢睜開眼睛,然後才發現.......自己身上,居然隻蓋了一件披風!
隻蓋了一件披風的意思就是......衣服,不見了!
“啊!”神女驚叫一聲,緊緊抱著披風裹住自己的身體,然後她忽然反應過來,自己什麼時候穿過披風的?
聽到喊聲,神女身後傳來淩真戲謔的聲音:“醒了?”
“啊,你.......淩真!”神女轉過頭,這才發現淩真就在自己身後,還升起了一堆篝火,此時淩真正在篝火邊取暖,卻把自己扔在了外麵的雪地上。
而且......自己剛才隻顧著抱緊披風擋前麵,那淩真在自己身後,豈不是......
心念及此,神女又羞又氣。但是馬上,她又想起昏迷前發生的一切,這一絲羞意也頓時消失不見,隻剩下了滿腔的怒火。
“淩真,是你把我拽下來的!”神女一隻手捂著披風,一隻手指著淩真,怒喝道,“你這個混賬東西,居然敢這麼對我,我......”
“你怎麼樣?你還要找我尋仇嗎?你難道想說你不會放過我?”淩真冷冷的望著神女,聲音不帶任何感情,“別忘了冰橋是誰斬斷的,別忘了是誰恩將仇報,連最後一絲活命的機會都不給我留的。你不仁在先,就休怪我不義在後!
對了,在北國有句成語用來形容你現在的處境,真的非常貼切......那個成語叫做,咎由自取。如果不是你如此蛇蠍心腸,你也不會淪落到現在這步田地。恨我?哼,不如先反省反省你自己的所作所為吧。”
“我......”神女聞言一時語塞,支吾著道,“我那是為了天極峰......”
“為了天極峰?好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淩真哂笑道,“既然如此,深明大義的神女,那你不如就貫徹你的大義吧。你不就是想為天極峰永遠保守住你的醜聞嗎?那你現在跳進旁邊的水銀池裏,水銀這種東西,你進去了必死無疑。隻要你一死,我自己憑自己的力量也肯定過不去這水銀池,我也隻能困死在這裏,這樣你的醜聞也就永遠不會被外人說出去了,不是麼?”
“我......”神女又一次被淩真問住了,其實她心裏哪有什麼天極峰名聲,她隻是氣不過淩真對她不屑一顧罷了。
神女也知道,這話題再說下去,無論如何也是自己理虧,於是眼珠一轉,趕緊換了話題:“水銀池?這裏怎麼會有水銀池的?這究竟是個什麼地方?”
淩真輕笑一聲,也不說破神女的心思:“究竟是什麼地方,我還想問你呢。咱們從冰橋上掉下來以後,這下麵是一條大河,也幸虧是條河,而且那懸崖並沒有我想象中那麼高。所以咱倆算是萬幸,除了衣服都濕透了,別的都沒什麼事兒。”
說著,淩真從篝火邊摘下一套衣服扔給神女:“拿去穿上,把我披風還來。”
神女接過衣服,這才明白原來是自己的衣服都濕透了,所以淩真才拿去幫自己烤幹。
“想不到這人雖然討厭,卻還是挺細心的......”抱著剛烤幹還帶著熱氣的衣服,神女暗自想著,看向淩真的眼神終於不似往日充滿了怨氣。
但是淩真對神女的態度卻還是依舊冷淡:“發什麼愣呢?就那麼喜歡抱著我的披風?”
“誰稀罕。”神女撒嬌似的白了淩真一眼,這一眼倒是更顯得神女嬌媚動人,可惜再淩真這裏,神女完全是拋媚眼給瞎子看,淩真甚至連頭都沒回。
神女賭氣的將淩真的披風甩在他頭上:“不許偷看!”
說這句話的時候,神女也不由得有些心虛,這家夥要看,其實趁著自己昏迷,他給自己烤衣服的時候,恐怕都已經看夠了。
淩真摘下披風來係好,冷笑道:“被別人看過太多次的東西,我一向是不太喜歡看的。”
“你!”神女剛穿好衣服,聽到淩真這句話,頓時方才的一絲柔和又消失不見,怨氣再度占據了神女的內心。
“你就這麼看不起我是嗎!”神女說著,下意識的往衣服的暗袋抓去,卻一把抓了個空。
“別找了。你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毒藥,還有你的劍,我都給你扔河裏了。”淩真沉聲道,“你這女人氣量太過狹窄,帶著那麼多危險品,終究是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