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如風這個時候，抬出這件武器來，其實是很有講究的。要說研究武器，什麼時候都可以，他為什麼偏偏選在宴會上？
這便是一個暗示，告訴淩真自己已經和北國的艦隊交過手了，也就是說，龍庭水軍眾完全選擇了倒向淩真一方，是一種主動的示好。
淩真自然也明白這其中的旋即，朝著季如風笑了笑：“風爺，這玩意我不認識，但是您的情我領了。”
“我認識。”淩真話音剛落，旁邊的索菲亞忽然放下酒杯，一臉嚴肅的道：“風爺，你們繳獲這武器的時候，是出其不意快速接近敵船，直接用的接舷戰吧？”
季如風臉色微凜：“正是，您怎麼知道的？”
“因為......風爺，首先我不是看不起龍庭水軍眾。您的水手，水戰天下第一，這一點我是承認的。
但是就算如此，您如果跟這東西遠程開戰，就憑您船上的弩炮......恕我直言，現在您根本不可能活著回來。”索菲亞沉聲道。
季如風本來搬出這武器隻是為了引出話題，但是聽索菲亞這麼說，當即也變了臉色:”那麼說，您了解這武器究竟是什麼？”
“名字我叫不上來，但是......”索菲亞語氣一頓，似乎提起了一個不想提起的人，“我聽雷恩和萊娜說過類似的東西。這玩意其實是需要填裝一種黑色的鐵球，然後點燃一根繩子，這鐵球就會噴著火飛出來，這種火球的殺傷力比起一般的魔法師使用的火球術還要大的多。
舉一個實際的例子吧，一萬名普通士兵如果裝備這種武器，就可以將五千名騎士級別而且訓練有素的精銳騎射手輕易擊潰。所以，這種東西的威力，您應該明白了吧？”
聽到索菲亞這麼說，季如風的背後早已經冒氣了一層冷汗，心中暗道僥幸。若是當時自己不知死活真的跟北國艦隊遠程開戰......
“不過您也不必太過擔心，咱們龍庭水軍的戰法一向是來去無蹤，閃擊作戰。而一般來說，這種武器攻擊前需要很長一段準備期，所以，相對來說，這玩意其實也是笨重緩慢，隻要稍微小心些，便算不得什麼威脅的。”淩真看到季如風臉色陰晴不定，又趕緊給季如風吃了顆定心丸。
“好吧，如果有機會弄到剛才索菲亞閣下說的那種黑色鐵球，我再試試這武器的威力吧。”季如風道，“現在先不談這個，淩真，你下一步作何打算？到了現在這個份兒上，你總不至於還告訴我你是個商人吧？”
淩真點點頭：“當著明人不說暗話，沒錯，其實我們這支船隊的真實身份是......南陸特別行動隊。我們此行，是專門為了前往北國，阻止北國的後續部隊開往南陸的。”
“北國南征的事兒我們也聽說了，但是，據說北國後續援軍有七十萬，你們就這麼一千來人，能做什麼？”季如風皺眉道。
“盡我們一切力量，挑起北國內部的矛盾，讓北國的南征部隊疲於應付本土的叛亂。如此一來，就留給了南陸大軍充足的時間差，可以先將北國的先頭部隊吃掉，再重新布置攻勢，應付北國後軍。”淩真沉聲道，“我既然有這個計劃，自然會有我的底牌。”
“淩真，這個惡人還是我來做吧。”旁邊的徐如林忽然道，“我這就把話跟你挑明了說，現在我們龍庭水軍眾正準備在你身上投資，所以，我們覺得你最好還是把你的戰略對我們和盤托出。隻要我們確定你的計劃能夠行得通，那麼龍庭水軍眾將會正式向北國的海軍開戰。
否則的話......交情歸交情，但是也請恕我們無法選擇一個完全沒有成功希望的人做友軍。我知道我這樣說話很不講情麵，但是，這是實話。”
“對，林爺早該如此，那咱們就開誠布公。”淩真笑道，“萬裏涯海，南北航道，龍庭水軍眾靠水吃水，主要是靠著收取來往船隻的一部分貨物或者令其上繳過路費來維持生活。但是北國人如果完全占據航道，也許短時間內他們忙著對南陸開戰，無暇抽出兵力對付望川島，但如果等他們真的平定北國以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