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淩真!”索菲亞驟然聽見天空中的聲音,先是一驚,之後抬頭一望,卻正是淩真宛兒雪莉等人帶著五百飛行兵趕到了戰場。
聽到淩真這番話,索菲亞當即收起了弓箭,輕喝道:“退,圓陣對外!”
湧上前去的三千步兵立刻又如同潮水般退回了樹林,依靠山林地形,布置了一個防禦型的圓陣。
而官道上的淩氏舊臣,聽到淩真這話自然是半信半疑,但眼見這些發動突襲的敵軍突然退了,他們本來就是守勢,此時更不追趕,反而更鞏固了守備陣型,以防敵軍突然發難。
淩真帶著五百飛兵也在官道上落下,之後,淩真隻身翻身下龍,來到淩氏舊臣的軍陣前,抱拳朗聲道:“陣中領軍者請現身一見!”
片刻之後......
“駕。”隨著一聲清喝,一匹黃鬃馬分開前排的盾刀手,越眾而出走到淩真麵前,“我乃雲中徐同典,閣下何人,為何自稱淩氏少主?”
淩真站在這人麵前,抬頭望去,卻暗自喝了聲彩。
見此人大概在四十歲上下,雙眉微蹙,卻是不怒自威,臉龐輪廓堅毅,鼻直口方,雙目有神。這才是一城太守該有的威嚴,這才該是真正的徐太守。
再回想起自己去雲中時所見到的那位“徐太守”,雖然也有氣場,但那卻多是煞氣,明顯是殺人太多而染出來的,那樣的人也許會是一員猛將,卻絕不是一個稱職的抬手。
心念及此,淩真也暗怪自己,當初自己還是太大意了,居然硬是沒有察覺出這裏麵的區別來。
此時眼見徐同典發問,淩真不慌不忙從懷裏取出舞龍闕月玨來亮到徐同典麵前:“此乃我家傳之物,大人可認得?”
徐同典見淩真拿出玉玨,當即一驚,但旋即又沉住了氣,翻身下馬走到淩真身邊:“東西倒是真的,但......淩雲大人戰死之後,此物便跟著失蹤了,現在閣下持著此玉玨貿然出現,我卻實在是不敢確認閣下的身份......”
“我明白了。”淩真點點頭,“你是怕我本是個不想幹的外人,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這塊玉,又機緣巧合的知道了這塊玉的用法和意義,然後我冒著被康靖鋒幹掉的風險,假裝是淩氏少主來策反你們這些淩氏舊臣,是吧?”
徐如典沒有說話,但他的眼神之中,卻分明寫著“就是這個意思”。
淩真輕笑一聲:“其實這個淩氏少主,本來也不是我自己自稱的。說實話,在見到龍振興之前,我都忘了我還是淩氏少主。但是現在,既然龍振興主動要擁立我......那你說,我又不是冒充的,我有什麼理由拒絕呢?”
“龍爺?閣下已經見過龍爺了?”徐如典問道。
淩真朝著樹林那邊招了招手:“來,隨便過來幾個。”
最前方的幾名天城戰士相互看了幾眼,最終,四名天城兵先後邁步來到淩真身邊。
淩真笑道:“來,把你們的軍牌都拿出來給徐太守看看。”
這四名士兵此時知道眼前這人居然是徐同典,都不由得有些尷尬。徐同典的名字這些天城兵自然是早有耳聞,隻可惜始終緣慳一麵。如今倒是見到了,卻不想見麵居然先打了一場,還各損了一百多名戰士。
四名士兵從腰間摘下軍牌,遞到徐同典麵前,這軍牌上正麵刻著幾個人的名字、部隊、軍階等等,背麵則統一刻著“天城龍振興”五個字。
徐如典見到這軍牌,不由得又信了三分,但是眼珠已轉,卻又問道:“果然是龍爺的人馬啊,瞧瞧,這麼多年不見,我都快不記得龍爺的模樣了。龍爺還好吧?”
“回徐爺,龍爺一向安好,有勞徐爺掛念。我等也代龍爺向您問安了。”四名士兵抱拳道。
“嗯,不卑不亢。瞧這意思,也倒像是龍爺的人。”徐同典點了點頭,“你們家少爺的婚事該定下了吧?”
“飛雲少爺的婚事怕是不太好般,少爺這性子向來是灑脫慣了,怕是沒那麼容易找個合適的姑娘結婚的。”一名士兵笑道。
“喔......”徐同典點了點頭:“那你們家小姐呢,應該比你們少爺快吧?”
聽到這句話,四名士兵的臉色都變得古怪起來:“徐爺,您記錯了吧,我們龍爺家裏隻有飛雲少爺一子,哪兒有什麼小姐啊?”
徐同典一拍額頭:“對對對,你瞧我這記性,好久不見,這都記混了。”
其實徐同典當然不是記混了,他是故意說錯,試探一下這些士兵。現在看來。他們應該真的是龍振興的兵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