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沒什麼大錯,隻是護妹情深而已,若她不求情,今日這見死不救恩將仇報的罪名可就坐實了。

畫扇在一旁聽著這話就為自己的主子不平了,“你這丫鬟說話好沒道理,你家主子惹怒了世子幹我家小姐何事?再說我家小姐雖然德蒙先帝賜婚於晉王世子,但終究未曾大婚,名不副實,又有什麼立場來為臨安公主求情?”她神情不卑不亢而冷淡譏嘲,“你家主子剛才也說了,昭世子心裏最重要的人可是燕宸公主。我們小姐不過隻是先皇賜婚給他安排的未婚妻,不過初次見麵,你緣何會認為昭世子會聽一個外人的話而不顧親情發怒於臨安公主?你們公主惹怒的昭世子,性命也在昭世子手中,你求我家小姐做什麼?有這點時間還不如求求握著你家主子性命的昭世子,比什麼都管用。”

碧春被她一通搶白,原本流利的說辭也這樣卡在了喉嚨口,怔怔的看著她。

容昭倒是挑了挑眉,帶點意外的看了畫扇一眼。果然是有什麼樣的主子才能養出什麼樣的下人。葉輕歌麵對他的時候言笑晏晏從容不迫,這丫鬟諷刺起人來也不落人後。

他又看了眼被他掐得臉色有些泛青的容瑩,她眸子裏一閃而過的憤恨沒逃過他的眼。

心裏湧上一股強烈的厭惡感,這世上總有那麼多兩麵三刀佛口蛇蠍之人,宮裏那個女人是這樣,眼前這個女人也是這樣。他覺得髒,立即鬆了手。容瑩因慣性站不住腳而後退,碧春連忙驚叫著跑過來。

“公主,您怎麼樣?可有傷著?”

容瑩咳嗽幾聲,頭上和田玉雕琢成的玉蘭飛蝶步搖泠泠玉翠,在她臉上投下一片陰影,也擋住了她眼底閃過的陰霾怒火。

“容昭,別以為仗著身份就可以目中無人,晉王府保不…”

“這句話我原封不動的還給你。”容昭眉目清寒,淡淡道:“不要以為我不敢動你,也不要自以為是自己多高貴多尊榮多不可一世。我告訴你,就憑你,不過一個妾妃所出而已,即便有封號又如何?你連她一根頭發都不如。”

容瑩打從出生就沒被人如此侮辱過,頓時再也維持不了端莊,怒火中燒道:“你——”

“我什麼我?”容昭冷而不屑的看著她,語氣幾分慵懶又並淡淡威壓,“爺雖然不屑對女人動手,卻不代表會容忍你得寸進尺。好好呆在盧國公府做你的世子夫人,別在爺麵前整那些虛頭巴老的小伎倆。你母妃在宮中做了什麼肮髒的醜事,你自己心裏清楚。你自作聰明也就罷了,不要以為所有人都跟你一樣愚蠢。有時間好好花心思守住如今擁有的吧,別到時候聰明反被聰明誤落得個一無所有的下場。”

他目光底定如山,看得容瑩心驚而微慌,色厲內荏道:“你少在這裏胡說八道危言聳聽,我母妃清清白白,何曾做過什麼醜事了?倒是你,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整天醉生夢死行屍走肉,哪裏還有當年英氣勃發躊躇滿誌的模樣?為了一個女人,你…”

“夠了!”

容昭冷怒的打斷她,眉間籠罩著陰霾和森冷。

“容瑩,我警告你,你做了什麼爺不管。但你得記住,你沒資格提她的名字。不光是你,這世上任何人都沒資格辱她半分。即便她死了,也永遠不是你能觸碰的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