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氏茫茫搖頭辯解,“不,不是這樣的,我沒有…”
“你還敢狡辯。”長寧侯怒火中燒,“假孕的人是你,買凶殺人的是你,下毒的也是你,還有什麼是你做不出來的?你這毒婦,我真後悔娶了你…”
他氣得不輕,現在越看樓氏越覺得她麵目可憎,甚至想不起來自己以前為何會寵她。
樓氏呆呆的坐著,嘴唇蠕動著說不出話來,神情蒙上暗淡和陰霾,以及隱隱的絕望。
這時候畫扇又不輕不重的說了句,“奴婢記得,那晚臨安公主走的時候不知道怎麼突然腳下踩滑差點摔倒,樓姨娘扶了公主一把。”
她點到為止,在場的眾人卻已了然。
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樓氏定然是趁那一扶接近了容瑩,然後衣袖上的香味就沾染上容瑩的手指衣袖。再混合每日的安胎藥,三日下來,早已毒入骨髓。
真是好精巧而周密的計劃,一步一步計算得毫無差錯。若非今日樓氏假孕被發現,隻怕容瑩到死都不知道自己喪命何人手中。
不過這也怪樓氏聰明反被聰明誤,作惡多端報應到頭了。
老夫人和長寧侯麵如土色,事情發展到現在這個階段,已經不再是單純的內宅殺人案了,而是牽扯到皇權公主。
照晏大夫的說法,今日正好是第三日,那麼臨安公主——
想通這一切關鍵,老夫人麵色慘白如雪,哆哆嗦嗦的指著麵目猙獰驚惶的樓氏。
“你…你要害得侯府被誅你才滿意是不是?你才是個不折不扣的煞星轉世,專門禍害侯府。你…”
她氣得不輕,捂著胸口險些暈倒。
周嬤嬤驚呼一聲連忙去扶她,自己也被嚇得不輕。
謀害公主,若被證實,那可是殺頭滅族的大罪。即便是現在把樓氏交出去,隻怕也晚了。
長寧侯和老夫人都不是笨蛋,自然明白這個理。
眼下最重要的是,趁著現在此事還沒被傳出去,先製止事態的延續發展,今日知道這些事的人,一個都不能活。
母子倆對視一眼,又會意的點點頭。
最終老夫人沉聲道:“此事疑點重重不可輕下論斷。你們記住,誰敢亂嚼舌根,我就扒了她的皮。”
一幹丫鬟被唬得渾身顫抖,閉口不言。
老夫人又看向晏大夫,目光淩厲,語氣倒還算溫和。
“有勞晏大夫今日跑這一趟,免我府中內亂。隻是家醜不可外揚,還望晏大夫多多體諒。”
晏大夫一愣,老夫人沒打算殺他滅口?
仿佛看穿了他在想什麼,老夫人神情又變得晦暗莫測。
“隻是府中尚有病者,尋常大夫怕是無法診斷。老身久聞晏大夫醫術高明,可否煩請晏大夫暫住侯府,待諸事平安,老身自有重謝。”
老夫人雖然看似客氣,實則乃是威逼。
晏大夫心中微沉,老夫人此為緩兵之計。不過因為他非侯府之人,若就此失蹤,藥房的人必然起疑,若找上門來,必定後患無窮。先穩住他,將他扣留在侯府,至於滅口,有的是辦法。
心若琉璃,卻無計可施,隻得勉強點頭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