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癟了癟嘴,語氣很是不屑。
“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嫁了人還不安分,成日裏就想著怎麼勾引容昭。”她說到這裏,臉色越發難看,惱恨道:“也不知道表哥怎麼想的,居然讓這樣的女人穩坐後宮之主三年,生生壓在你頭上。”
溫貴妃倒是很平靜,“冊立皇後是先帝的聖旨,你別胡說,這顆是大忌諱。要是被皇上聽見了,少不得要斥責你一番。”
恪靖毫不畏懼,“我說的是事實。”
溫貴妃歎息一聲,“對了,我聽說你今兒個在城門口和容昭打起來了?這又是怎麼回事?”
提到這個,恪靖臉色更難看。
“還不是因為那個不要臉的葉輕歌。也不知道使了什麼狐媚手段,把容昭迷得神魂顛倒的,竟然對我下手毫不留情。要不是我學過功夫,隻怕今天就命喪他手了。”
溫貴妃蹙了蹙眉,“你以後別去招惹葉輕歌,她不是你看到的那麼簡單。”
“哦?”
恪靖挑眉看向她,“姐,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溫貴妃揮了揮手,示意伺候的宮人下去,這才道:“京城這半個月以來發生的大事不少,想必你也聽說了吧。兩大公府一夕覆滅,而且都是因為內府私事擴大至朝堂,甚至連皇上都驚動了。你仔細想想,這自古豪門之中,有哪家沒有幾件醃臢事兒?但因為這些事情鬧得家族傾覆的可有?”
恪靖開始沉思。
溫貴妃又道:“當然,那些事也是事實。可偏偏奇就奇在,這兩府覆滅,似乎都跟葉輕歌有那麼點關係。”
恪靖又看向她,等著她的解釋。
溫貴妃不急不緩,繼續道:“皇上遷怒盧國公府乃是因為長公主冤死,而當時葉輕歌就在盧國公府。廣陵侯覆滅乃是因為其長子冤死,他包庇凶手,就是他的庶子宋至賢,以至潛入大理寺殺人滅口,觸怒聖上而連累全族。而宋至修,正好又是葉輕歌的未婚夫。前段時間又有謠言說葉輕歌和宋至賢有私情。無風不起浪,或者她是被人陷害,但為何偏偏那麼巧,所有的事都和她大小有那麼幾分關係?”
溫貴妃微微的笑著,目光卻靜謐如深淵。
“兩大百年世家就這麼傾覆,人們唏噓感歎,自然不會注意到這些細枝末節,她自然就落得個逍遙自在。不過出於女人的直覺,我覺得這兩件事非同凡響。不說別的,單看容昭這段時間對她的態度就夠令人深思。”
她瞥了恪靖一眼,“容昭從前對那大燕的燕宸公主有多癡迷你應該比我清楚,如今突然就對葉輕歌如此熱情,也太匪夷所思了。所謂事有反常必為妖,所以這其中內幕,隻怕令人深思。”
恪靖若有所思,目光不停轉動。
“姐。”她盯著溫貴妃,“你說,容昭會不會也是想到這一點,所以對葉輕歌格外的關注?”
“…”
溫貴妃無奈扶額,她說了這麼多,敢情這個妹妹還是沒聽出重點。果然是,中毒不淺啊。
“或許吧。”
她隻能順著說下去,“容昭並非沉迷女色之人,否則也不會這麼多年還未娶妻。那葉輕歌我雖沒見過,但她與清妃是表姐妹。清妃素來淡泊名利,若葉輕歌是那等別有用心之人,清妃斷然不會如此維護她甚至不惜觸怒龍顏。而且安國公老夫人可不是個傻的,聽說她已經把葉輕歌接去了安國公府,擺明了就是怕這個外孫女受委屈。你要說葉輕歌對容昭用了什麼手段,我卻是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