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以後打算怎麼辦?”
“我也不知道!我在這裏一個親人也沒有。”生計,是大大的難題哦!
“能告訴我你的來曆嗎?”在這裏沒有親人,那她應該有來曆的。
來曆?她能說嗎,說了他又會信嗎?“我的來曆……我的來曆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說清楚的。”
他看著她,認真地問道:“那一輩子的時間,夠嗎?”
“一輩子……”她知道一輩子意味著什麼。“弘羲--”
“叫我弘隱。”弘隱,那個七年不曾再有人提及過的名字,隨著弘翌的離開而埋沒的名字。弘隱,會勾起一切關於弘翌的痛,但傷痛過後,就是新生。弘翌走後的七年,他活得放縱,他隨遇而安。但此刻起,他願意再一次為了自己也為了另一個人而好好生活,他願意放下內心背負了七年的包袱和傷痛。
“弘隱,很好聽的名字!那麼,以後我就叫你弘隱了?”她覺得他是一個值得深交的朋友。
他一笑,“隻要你喜歡。”多麼像弘翌,一切都是那麼地相似。不同的,隻是她的性別。
“初次見你時覺得你很像我的一個朋友,後來越來越覺得你像我哥了!”和哥哥,真的很像。
他是弘翌的哥哥,她卻說像她的哥哥,這就是緣份嗎?
禹府。
大庭。
“你們幾位又來湊什麼熱鬧?”維謙問符岩、高爍、秦晟和師繼濤四人。
符岩首先說道:“你這裏有好事兒我們怎麼能不來呢!”
高爍應和著道:“就是就是!維謙兄的雅舍我們可有好些時日沒來參觀了,真不知都有了些什麼變化。”
“孫浩什麼時候又和你們很不巧地碰麵了?”他就知道孫浩的嘴巴不會閑著。
秦晟壞笑道:“若不是你做了什麼事,咱們兄弟又哪會來湊熱鬧。說吧維謙,什麼時候請我們和喜酒啊?”
“哪來的喜酒?”他還真不知喜從何來。
符岩也笑得邪邪的。“維謙你也就別裝了,說不準哪天你府上就要添丁了,這難道還不是喜事?”
“別聽孫浩那小子胡說,根本沒這回事。”又是孫浩,又給他添麻煩,真服了他了。
“沒這回事?”秦晟可不信他。“人都上了你的床了,你卻還說沒這回事兒,誰信呢!”
高爍說道:“維謙兄,這可是你的不對了。男子漢大丈夫,既然敢做就別不敢承認,不就是想為禹家添香火嘛,這沒什麼不對的呀!”
“哎,繼濤,你有什麼事嗎?”跟他們三個也說不清,還是和師繼濤聊得好。
師繼濤笑了,當然知道維謙是有意不搭理他們三人。但當維謙問他有何事時,他倒是嚴肅了些。“說實話,我今天來的確也有事。”
“是弘羲?”他知道師繼濤和軟弘羲是知己好友,師繼濤說有事多半也是與軟弘羲有關。
師繼濤看了看說笑的三人,道:“能不能去一個安靜的地方?”
維謙知他是不想讓符岩他們聽見,便道:“那到後院去說。”符岩他們三個都是很自覺的人,所以也不用去招呼。
歆兒沒有想到樹林間的一片空地上竟會有一個茅草屋。她問弘隱,“這裏怎麼會有一個小屋?你以前知道嗎?”
“已經有七年了。”這是弘翌走後他親手蓋的,他怎會不知道。
“我們能進去看看嗎?”
“當然可以!”他是這裏的主人,他自然能做這個主。
“它的主人會同意嗎?”尊重他人的財產,這是中國的傳統美德,沒經主人同意是不能擅自進入他人房屋的。
“我就是這裏的主人。”他拉著她進屋去。
屋裏很幹淨,桌子上有水也有吃的。
“這兒可真不錯,很適合隱居。”她知道古代的高人們大都愛隱居。
聽了師繼濤的話後,維謙道:“你是說,怕弘羲會勾起七年前的回憶。”
“嗯。弘翌的死給弘羲造成了太大的傷害,他的內心還一直陷在那個悲痛之中。但自從濮陽姑娘出現之後弘羲就不一樣了,有時我在他眼中還會看到一些深邃和幽遠,我發覺他的目光時常都在濮陽姑娘身上。你不知道,濮陽姑娘的性格和弘翌太像了,弘羲看到她一定會想起弘翌。”弘羲是他一直很在乎的朋友,所以他會為弘羲擔心或不安。
“歆兒和弘羲去了明月坡,可能一時半會兒還回不來。”
“什麼?明月坡!”聽到“明月坡”三個字師繼濤有些激動。
見他反應如此強烈,維謙便問:“怎麼了?”
師繼濤道:“明月坡是弘翌最喜歡去的地方,弘羲一定是把濮陽姑娘當成是弘翌的影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