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主。哎,簫野你還沒走?”十秒後,身形如風的倚峻到了。
倚峻是直爽的,一種淡然的直爽,這也是他簫野與倚峻最大的不同之處。倚峻,在禹主麵前可以淡然問上他一句,但如果換做是他簫野,那麼他是斷然不會同時顧及上除禹主外另一個人的存在。也許,是他太循規蹈矩了,也許,是他過於嚴肅沉穩了。
“何事?”維謙問。
“禹主,”當少夫人不在時,倚峻終於可以喚全“禹主”二字了。“少夫人和表小姐回來了,還有軟少爺和師少爺。”
“弘羲和繼濤?他們會來做什麼?”其實不用問他也是知道的,多多少少都與歆兒有關。
“禹主您見了就知道了。”不是他不回答,而是那場麵他不知究竟該如何作答才更為貼切。想想方才在前庭看到少夫人與表小姐金黛兒那對視的眼神、舉止他真不知如何形容,她倆隱約的對視,分明就是針尖對麥芒外加一陣無需言明的寒;她倆暗中的摩拳擦掌,根本就是生吞活剝不吐骨頭的架勢再添無聲的撞擊。還好當時還有其他人在場,不然說不準她二人早就打起來了,不過話說回來若動真格的,怕是表小姐占不到多少便宜。
見?維謙笑。表姐的到來本就令歆兒不高興了,加之表姐又和他同年同月同日生、午膳時他還不好拒絕的吃了表姐夾的菜,這些,在她看來也許足以令他在她麵前悔上個千百遍了。午後,她甩了句出去找哥哥便丟下他走了,想來當是找弘羲他們“訴苦”去了。不過這何嚐不是一件好事呢,至少這能證明著他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吧!嗬,看來表姐的到來對他是好的,這樣他就能多看看她吃醋的樣子了,他就可以多逗逗她了。“走吧倚峻,去瞧瞧!”他有些期待。
大廳。
廳內,千絲、萬縷在上茶,維謙、弘羲、繼濤在說著話。
但聞繼濤問道:“維謙,你這府上何時來的這些人?”繼濤問的那些人,是在他進府到前庭時見到的五人,即兩個門丁、倚峻以及另外兩人。這幾人皆年輕,且觀其麵相不似一般人,特別是倚峻。
“哪些?”維謙明知故問。
“怎麼,你又要做什麼大事了?”弘羲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
千絲、萬縷上了茶後出去了,此時大廳內便隻有維謙他們三人。
“大事?我能有什麼大事。”維謙不以為然。
“短短幾天時間盛裕錢莊便已威名直上,這不是大事又是什麼?”盛裕錢莊是維謙近幾日才開的,因維謙在揚州是赫赫有名的,所以他的錢莊也不同凡響了。不過這若是換作了別人,還不知又是怎樣一般景象,所以在繼濤看來這算得上是大事。
盛裕錢莊,原來繼濤他們來的原因還有一個便是盛裕錢莊。是了,盛裕錢莊是他與吳管家近日裏商量之後開的,而盛裕錢莊這個名字則是歆兒給取的。那天傍晚他與吳管家在書房商討著,後來歆兒來了,對他開錢莊之事有些好奇,他讓她早些休息,結果都出了書房的她又折回來了,興奮問他能不能以“盛裕錢莊”作為他們錢莊的名兒。他問她為何,她說“盛名之下,乃由裕民”,他同意了。盛名之下其實難副,盛字便包含此意;乃由裕民出自《書·康誥》,與百姓直接掛鉤、一裕百裕。無論從深意來說還是毫無意義,隻要是她提出來的,其實他都是會聽的。笑,對繼濤的問話他隻能笑,因為在這問題上,他沒什麼可作答複的。
“別把我們想得那麼膚淺。”膚淺,弘羲說的是關於歆兒的事,他想說他們並非是來為歆兒打抱不平的。突然的話鋒轉,弘羲知道維謙和繼濤都能聽得懂、反映得過來,因為他們都不是一般人。當然了,也不是一般的腦袋和思想。
膚淺?是了,這少爺和軟少爺都應該是懂得的,但很不幸的是門外偷聽的萬縷、千絲可不懂了。萬縷沒聽明白向千絲擠擠眉,意思是問她“你聽懂了沒”,千絲無奈的搖搖頭表示“沒有”,兩人都沒辦法隻能苦著一張臉繼續雲裏霧裏的聽希望接下來能夠聽出些什麼。
“我可從未覺得你們膚淺。”維謙挑明他的態度。
“那麼繼續剛才的話題。”既然沒有,那麼弘羲想就當他什麼也沒說好了。
“哪一個?”兩個話題,一,繼濤問的府上的人;二,弘羲說的盛裕錢莊這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