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法賽落下帷幕,接下來就是三月份的國子監考試了。
玉黎便開始埋頭苦讀,他非考國子監不可,一方麵是想表明自己的確是有真才實學的,一方麵是也是想彌補前世未盡之事,前世的他書讀得不多,更不要提考國子監了。
幸好他讀書也不是自己死讀書,而是有元珩的老師陸景融指點他,給他講解提點,便事半功倍了。不過因為他讀書忙,元珩仍是沒少埋怨他,說他一心隻讀聖賢書,兩耳不聞“夫君事”,為了這件事,玉黎沒少在床上彌補他。
日子過得飛快,很快便三月八,國子監報名了,像玉黎這樣身份的,自然不必自己親自去報名,隻消打發個人去即可,元珩身邊的拭硯為人機靈,被遣了去,回來時又是急匆匆回來的,說:
“回稟王妃,小的聽說上次與王妃比賽書法的秦家公子也參與了!”
碧笙正好在一旁研磨,聽了,忍不住啐道:“什麼東西,咱們家王妃參加的事他都要插一腳進來,憑他,也配?”
玉黎亦跟著冷笑一聲,道:“閻王好過,小鬼難纏。”
“上次他在青桐書院丟盡了臉,現在竟還有臉出來,真是厚顏無恥。”碧笙說著,甚是憤憤不平,“殿下,他這次不會又出什麼陰招吧?”
“不會的,國子監又不是什麼別的地方,就如同科舉,若是徇私舞弊,那是要掉腦袋的。”玉黎這樣說著,心中其實也沒什麼底,上次書法賽的時候,他是取了巧,其實並沒有和秦斐比真才實學,此次國子監考試,也不知秦斐的實力如何?
他正尋思著,下了朝的元珩回來了。
元珩穿著緋色的朝服,烏發束起,中間一綹編發,露出光潔的額頭,愈發顯得他劍眉英挺,英姿勃勃來。他進來時,臉上的表情並不是太好看,道:“黎兒,我有個壞消息同你說。”
“什麼壞消息?”玉黎起身,替他解了大氅,將大氅交給碧笙,隨後將碧笙揮退了,問道,“可是朝廷中的壞消息?”
元珩替自己倒了一杯熱茶,不及喝,道:“你父親出事了。”
玉黎心中一沉,蹙起眉道:“出什麼事了?”
元珩喝了一口熱茶,拉著玉黎在羅漢床上坐下,道:“今日早朝,你父親被太子的人參了一本,說你父親貪汙受賄,結黨營私!”
“後來呢?”
“後來父皇便叫人即刻停了你父親的職,讓大理寺和禦史大夫鄭淮著手調查,你知道鄭淮是我三哥的外祖,他們都知道玉府是我的嶽家,如此,縱然是無罪,恐怕也要定罪。”元珩說著,見玉黎表情甚是擔憂,忙握住他的手道,“別怕,我會讓六哥幫忙周旋,結果未必會那麼糟。”
玉黎聞言,微微鬆了一口氣,隻是仍是恨道:“我早就知道他總有一天要出事!”
玉章辭這個人看似聰明,但權利欲太強,總想著往上爬,不懂得見好就收,就如《楞嚴經》中所說,愛欲之於人,如逆風執炬,必有燒手之患,玉章辭一心汲汲營營升官,定然會有出岔子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