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你們是我所有自負的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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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蘇綾捏著鋼筆，寫下一張便條，塞在枕頭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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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往往都是她給丫頭留這類物件，如今，在最沒把握的一場遊戲前，她寫給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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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丫頭因為害怕遲到，早在六點鬧鍾響起時超快手速按啞了鈴，生怕吵醒阿綾，爬下床，躡手躡腳的樣子，讓蘇綾看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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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蘇綾佯裝熟睡的樣子，讓丫頭看了一遍又一遍，輕輕推開門一次又一次，來來回回，往返以複，像是下了什麼生離死別的決定。她雙手緊緊攥著小拳頭。打開蘇綾的筆記本，淡藍色的熒屏光照著那張小臉，上麵還有一個個還未曾洗淨的油墨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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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啊…好難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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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丫頭嘀嘀咕咕著，大概在看蘇綾平時記下的遊戲細節，看著蘇綾的遊戲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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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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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她臉上的表情愈發奇怪，像是跑偏了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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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阿綾好漂亮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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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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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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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阿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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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丫頭打了個噴嚏，警覺地看著蘇綾臥房的方向，生怕讓阿綾發現這一幕。一身碎花睡衣顯得有點兒單薄，落地窗外已經開始淅淅瀝瀝下起了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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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它拍打在窗戶上，肆意在玻璃上塗抹著各種形狀。凜冬的太陽要很晚很晚才會升起，昏暗的燈映著丫頭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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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丫頭看見半掩著的房門，一下子好奇心作祟，她再一次來到阿綾門外，小腦袋悄悄往裏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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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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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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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空蕩蕩的床鋪，被子疊得整整齊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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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阿綾不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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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她像是在外邊兒瘋玩了三天三夜的哈士奇，回到家後，卻發現主人早已搬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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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丫頭心中開始焦慮，不過這種焦慮隻持續了很短的幾秒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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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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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蘇綾拿著套大棉襖，套在了丫頭的腦袋上，隨意拉扯幾下，給丫頭理了理散亂的頭發。又遞上了一杯薑糖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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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阿綾！你什麼時候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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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仿佛這些都是平日裏的例行公事，在夏心璿看來，平淡無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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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而就在剛才那一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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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丫頭看見蘇綾淺淺的眼袋，分叉的發梢。忘記打理內折的衣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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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這突如其來的變化，這令人措手不及的模樣，再靠近一寸，看得愈發清晰，丫頭也越能感受到之前的時光裏，阿綾與她奇妙的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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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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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突如其來的情緒湧入了她的心，讓丫頭一下子緊緊抱住了蘇綾，雖然身高差了個腦袋，她的發絲貼著蘇綾的下巴，癢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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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不等蘇綾做出什麼應答，丫頭又鬆開了阿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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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你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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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丫頭從來沒想過在阿綾給自己做飯的時候，問一句：阿綾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