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會議室的門被一腳踹開,男人高大的身材站在門口,如鷹的雙眸尋找著什麼。
驀地,男人彎下腰,有力的臂膀將夢茹抱在懷裏,轉身便向外走。
夢茹緊閉著雙眸,她不敢睜開,雙手還捂著耳朵。麵頰緊緊貼在男人熾熱的胸膛上,淚水潤濕了男人裏麵穿著的襯衫。
男人似乎沒有帶雨傘上來,兩個人一出辦公大樓,豆大的雨點便肆無忌憚的拍打在兩個人的身上,夢茹向男人的身上靠近,依賴著他給她的安全感。
男人微微低下頭,將夢茹抱得更緊些,匆匆打開後車門把夢茹放在後座上,自己也匆忙坐到駕駛位置上。
車內早已打開暖氣,夢茹的身體在這幾分鍾之內就被淋得透濕,身體不停的發抖。她緩緩睜開眼睛,看著這熟悉的房車,還有男人的背影。
“詹……詹均昊……”不知是淚水還是雨水,順著臉頰淌了下來,夢茹蠕動著雙唇,怯懦的發出這三個字。
詹均昊轉過身子,從車前繞了過來,拿出一條備用的幹毛巾,一言不發的為夢茹擦幹頭發,臉,還有裸露在外麵的肌膚。
“你……你為什麼,會來救我?”夢茹將心中的疑問脫口而出。
“想到你會害怕,就給Lindy打電話了,告訴我你有可能在這裏,我就過來了。”詹均昊沉著臉,仿佛正在隱忍著怒氣一般。
“哦。”夢茹低下頭,喉嚨像被堵住了一樣。
“何子琪呢?”詹均昊將浴巾披在夢茹的身上,冷冽的聲音震懾著夢茹的心口處。
“我……他可能,在家裏等我。”本來是想說我不知道,可是自尊心逼的她說出那句話。
“這種天氣,你為什麼要在家裏等你?”詹均昊雙手環胸,話裏充滿了質問和責備。
“可能,他也很著急。”
詹均昊沒有應聲,漆黑的雙眸隻是盯著夢茹看,讓人看不出他在生氣什麼。
“你的頭發也濕了。”夢茹說道,便拿掉身上還有些幹爽的浴巾給他。
“沒關係。”詹均昊甩了兩下,回到駕駛座上。
車子發動時,夢茹的身體跟著搖晃了一下,詹均昊有些擔心的從後視鏡看了她一眼,見沒有什麼事情便專注的開著車子。
身上披著詹均昊的西裝外套,煙草的香味不停的往夢茹的鼻子裏鑽。夢茹感覺頭有些暈,便躺了下來。
夢茹睜著眼睛,注視著詹均昊冷漠的背影。心裏好像有一絲暖流緩緩流過,但,也隻是流過了而已,沒有注入在她的心底。
兩個人並沒有說話,因為車子裏暖氣開的很大,夢茹支撐不住,索性閉上眼睛。
車子緩緩的行駛在馬路上,在靠近夢茹公寓不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詹均昊回過頭,凝視著夢茹的睡顏。他小心翼翼的從前麵跨到後麵來,蹲在夢茹的椅子旁邊。
雨水浸濕了夢茹的頭發,幾縷發絲就像幾條小泥鰍一樣黏在夢茹雪白的小臉上。可能是剛才太著急了,夢茹的頭發根本就沒有擦的太幹,就把浴巾扔給了詹均昊。
略微粗糙的手指滑過夢茹的麵頰,將那幾縷碎發撫到夢茹的耳後。
五年前的那個晚上,這個女人到底是經曆了多麼慘痛的事情,而那些事情的罪魁禍首居然是他自己。詹均昊淒然的笑了笑。五年前,他還一度以為,這個女人生完孩子便狠心將孩子扔掉跟何子琪私奔出國,沒想到,自己冷血心腸見到路邊那個躺著的女人,便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