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年，我沒說她什麼呀，你幹嘛這麼激動！又要為喬晚跟我吵架嗎？”
蘇崇年拾起拐杖，往外走。
趙靜茹趕緊走過去攔住他，“這麼晚了，你去哪裏？”
“心情不好，出去散散心。”
“我陪你。”
“不用，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
他拄著拐杖徑直走出了家門。
他步子跨得很大，趙靜茹擔心他，一直在後麵追。他越走越快，越走越急。
這一幕情景那樣熟悉，記憶猛然襲上心頭。很多很多年以前，他也是這樣匆忙離開家門，開著車想要逃離。老爺子開車在後麵追，一直追上高速，他就是這樣出了車禍。
趙靜茹看到他突然停下了腳步，扔了拐杖，雙手抱著頭。
她跑過去問，“怎麼了？是不是頭又疼了？”
她剛一碰他，被他用力推開。她沒站穩，跌倒在地。
“崇年，你怎麼了？”
蘇崇年頭像是要炸開了，無數個畫麵在腦海裏閃過，放電影般。他最愛的女人，不是眼前這個。
“小美，小美……”
趙靜茹看到他跌坐在地上，嘴裏喊著“小美”，眼淚水嘩嘩直流。
那個商場上手段毒辣的男人此刻看上去不堪一擊，她知道完蛋了，多年來她塑造的世界崩塌了。
“崇年……”
蘇崇年猩紅的眼睛看向她，咬牙切齒地問，“小美是你害死的，是你害死了小美對嗎？”
趙靜茹走到他身邊，她顫抖的聲音問，“崇年，你想起來了，你想起以前的事了？”
蘇崇年一把揪住她的衣領，“告訴我，你是怎麼害死她的！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趙靜茹的脖子被他勒得呼吸不過來，在她覺得自己快要窒息時，老天爺救了她一命，兒子突然開車回來，看到這一幕，停下了車。
“爸，媽，你們在幹什麼？”
蘇子乾力量大，把兩個人拉開。
“爸，你瘋了嗎？幹嘛這樣對我媽！”
蘇崇年一雙嗜血的眼睛盯著趙靜茹，陰冷的聲音對蘇子乾說，“你媽是個殺人凶手！她殺了我最愛的女人，給了我一個虛擬的世界。趙靜茹，我已經從虛擬的世界走出來，你也該醒醒了！”
蘇崇年撿起地上的拐杖，拄著一步一步往前走，頭也不回。
蘇子乾要去追，趙靜茹攔住了他，“他不會再回來了。”
蘇子乾把趙靜茹帶回家，她的眼淚水一直沒停過。
兒子女兒都陪在她身邊，等她的解釋。
“你們爸爸想起以前的事了，我給他催眠了三十年，原來還是沒用，那段記憶在他心底，隻是被塵封了。我沒想到，我用了三十年的時間陪伴在他身邊，悉心照顧他，最終還是比不上那個死去的女人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事到如今，我才知道，我輸得一敗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