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淦曉肖軟綿綿地倒在地上。
淦暮塵這才晃了晃脖子,舌頭舔了舔手中帶血的彈弓,嘴角左歪不時翹了翹,意猶未盡地看著眼前六人。
“誰敢亂嚼舌根,汙蔑本帝,這就是下場”完,淦暮塵再次舔了舔沾滿鮮血的右手手指,陰沉的臉,帶血妖異的嘴角顯得極其駭人。
被嚇得三魂七魄離體而逃的六人,半沒回過神來,身後兩個原本萌萌的女孩,臉龐變得驚恐無比,半,一個紮羊辮的女孩才言語不暢
“殺……殺……殺人了”
淦暮塵沒有理會,轉身就走,沒有多看身後倒在血泊中的淦曉肖一眼,甚至沒有看一眼驚恐得無法言語的六人,隻聽身後傳來淦曉肖本能的求救聲。
“救……我……救……救我……”
走出東側山練功之地,心情平複的淦暮塵才回過頭去,隻見那三個不隻名的孩子中,高瘦個子背著滿身是血的淦曉肖向淦氏宗族學院的路上跑去。
淦暮塵搖了搖頭,砰砰的心跳聲很明顯,他自己都能聽得到。
他都不知道生了什麼,隻記得當時的自己很想殺人,不料,身後傳來爺爺淦嘯奇的聲音。
“塵兒,你這麼早就已經練完了嗎?”
淦暮塵回頭,正好看到手裏提著早餐竹籃的淦嘯奇至前方而來。
淦嘯奇看到淦暮塵滿手鮮血,不由心驚,急忙蹲下,抓起淦暮塵帶血的右手。
“塵兒,怎麼啦,傷到哪裏了,快,快,讓爺爺看看,嚴不嚴重,啊”
淦嘯奇緊張中丟掉盛裝飯盒的籃子,米飯雞腿,牛排,玉米湯散落一地。
“沒……沒,爺爺,我沒受傷,我……我……我好像殺人了”
淦暮塵慢慢吞吞,半才完這句沉重的話。
“沒受傷,哈……太好啦,殺人而已嘛,不怕”淦嘯奇聽到自己的孫子沒受傷,高興之極,一時不查,轉而一驚,嚇了一跳,雙手捧住淦暮塵的雙肩“什麼,殺……殺……殺人,你殺誰啦阿?”
淦嘯奇抓住淦暮塵雙肩,著急地搖了幾下,淦暮塵這才唯唯呃呃道“就是那個淦曉肖,他們背地裏罵我,我就用這個紮了他一下”
“一下?”淦嘯奇差點給這位祖宗跪下,以淦暮塵的性格,隻紮一下?誰信?
“嗯,就一······兩下”淦暮塵心虛道。
淦暮塵邊吞吞吐吐邊將手上的彈弓拿出來,淦嘯奇看到這鋒利的彈弓,一陣心驚。
“這麼鋒利,你紮他哪啦?阿?”
“就紮了他腰和屁股大腿”淦暮塵被問得心虛,連忙將手中彈弓丟進草叢之中。
“你……哎,出事了,走,我得去看看曉肖傷得怎麼樣!你這孩子”淦嘯奇將淦暮塵背起,歎氣道。
淦家鎮淦氏宗族修魂學院大門外,此刻,已是人滿為患,亂成一團
淦曉肖已進學院醫療搶救室。
“什麼?淦暮塵打的?”鐵門內,保衛科室,學院保衛科科長張淦嘯申聽完幾人敘述後,驚道。
淦暮塵是誰?淦氏宗族高層都知道。
淦氏宗族族規嚴明,宗族孩子相鬥,這樣的例子不是沒有?但都是打鬧,從未出現過這種血淋淋的場麵。
淦嘯申頭上帶的牛角科長帽有些歪斜,眼角紋明顯了許多,圓圓的貝眼有些暗淡,臉上橫紋如深溝高壘,短短的八字胡參差不齊
“去,傳淦暮塵”
“科長,淦暮塵並非院內弟子,而又是淦嘯奇之孫,恐有不妥”淦嘯申身邊的護衛顯得有些難堪。
消息很快傳到大門外,當知道是淦暮塵所為,所有人都沉默了片刻。
關於淦暮塵的所有消息不準外傳,這是禁令,然而一個大漢突然打破平靜。
“大家,淦暮塵就算真是什麼強者轉世,也不能讓其胡作非為,對不對?況且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更何況,他淦暮塵連族中最基本的魂修法決都記不住,這麼多年,耗盡了族中多少材地寶,你們信嗎?”
所有人聞言,都紛紛轉身看向大漢。
他叫淦暮斌,淦曉肖的叔叔,身材魁梧,頭大腦肥,鼻梁高挺,滿臉胡須,肚子挺圓,宛如豬八戒在世。
這些年,族中之人敢怒不敢言,不是沒有怨言而是礙於族規,如今有人帶頭,自然附和心中不平。
“就是就是,先不管他淦暮塵是不是魂帝轉世,無規矩不成方圓,必須嚴懲,各位對不對?”
“雖然淦暮塵年幼,但有初一就會有十五,必須以示警戒”
“對,否則,明不知倒黴會降到誰家的孩子”
……
眾口難平之時,淦嘯伸走出了保衛科,對著鐵門向外道“各位,各位,稍安勿躁,淦暮塵並非學院學員,學院無法對其追究,不過,淦曉肖受傷費用定會找其負責,至於其他的,還請各位到族中申請處理”
這時,所有人才明白過來,原來那淦暮塵壓根就沒入學院。
對於淦氏宗族的子弟,隻要三歲就可以申請入學院,學習基本的生活技能,而淦暮塵如今已是五歲,卻沒有入學院,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