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哥哥,今年我就不回去了,陪你過完年我再回去參加測魂儀式嘿嘿……”淦暮君也搓腳搓手幫忙打掃起來。
“你要是不回去,過兩爺爺肯定也會過來,那時候,我們一家人也算到齊了哈哈……”淦暮塵想著那性格懦弱的銀老頭,想起馬白三人一路逃過三十萬裏的追殺路,心裏暖暖的。
“就是,我也想爺爺了”馬白從臥室裏拿出久未洗曬的被褥,樂嗬著。
對於這匹在淦家鎮長大的白馬來,仿佛沒爹沒娘都無關緊要了,淦暮塵一家成了她的家,開朗的她仿佛也不會犯難過。
馬白將床單被套分開將放入水桶中,搓了起來道“嘿嘿,我都把爺爺的紅包準備好啦,準備給爺爺一個驚喜”
淦暮君聽後一愣道“這個,每年不都是爺爺給我紅包的嗎?”
“所以啊,今年都準備給爺爺紅包吧,這些年爺爺獨自帶著我們三個長大,太不容易了”馬白滿臉高興,她現在可是富婆了。
淦暮塵聽著兩女的談話,他忽然覺得,其實這個家很溫馨,唯一的缺憾就是自己成了大家的笑柄,讓大夥在淦家鎮有些抬不起頭來。
他們都往遺忘村跑,大概也是怕自己在這邊孤單吧,想著想著,不由覺得世間之大,唯有至親血脈所在之地才是最溫暖的地方。
沒有親人,再有錢,魂幣再多,一切仿佛都失去了意思。
四合院門口那顆梧桐樹越得粗壯,雖然樹葉落盡,卻可從那些枯老的外殼看出,這顆樹正在生翻覆地的變化,就連爬滿四合院房頂的爬壁虎蔓藤,也變得枝幹粗壯了許多。
那張四方石桌還在臥室裏麵,雖然四合院的門窗都有大不一的洞口,但其上麵卻是纖塵不染。
還記得那,爺爺淦嘯奇和白離去,獨留淦暮塵無助的蹲在這張石桌前,難過的淚水再也控製不住至其臉上垂落一地。
太多的無奈與不甘讓他無可奈何,命運像一把枷鎖,越是想要用力掙脫,那把枷鎖就將他捆得越緊,不能修魂亦不能練武,上仿佛剝奪了他的所有。
遺忘村雖然還算安寧平和,人心卻也向往強者,弱者隻會被人忽略,迷茫與絕望迫使他的生活隻能按部就班,迫使他堅強的麵對生活,於是,難過了一夜後,他終於向原教武館邁出了第一步,也是那一步,他認識了淦曉澀,兩人猶如久違後重逢的親人,冥冥之中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相互牽絆著,共同經曆著一切樂與苦,生與死。
這個院子見證了他們在遺忘村的所有喜怒哀樂,也見證了他們所有的悲歡離合。
如今重歸這四合院,心中的五味一一浮上心頭。
記憶讓人快樂著的同時也讓人痛苦著。
回到久違的熟悉地,那一幕幕仿佛不曾走遠,一切猶如就在昨日,也仿佛如夢似幻,從被人預定為魂帝轉世的才,受盡了無數代老祖宗的寵愛。
於是,第一次殺人,第一次離開淦家鎮,第一次遇上鬼怪,第一次知道這世上真有一花一界的事,第一次知道雙親已逝,第一次哭,第一次知道自己不是高高在上的魂帝,第一次知道自己隻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凡人,第一次被人指責辱罵,第一次被人追殺,第一次被人遺棄,……太多的第一次讓淦暮塵的生活充滿了悲喜,心驚肉跳。
太多的第一次讓原本信心堅定不怕地不怕的自己變成了畏畏縮縮,太多的第一次讓自己看透了人心向背為我可靠。
走過的路,路過的橋,看破春夏秋冬的更替。
失去的再也找不回來,得到的卻在一點點的失去。
歲月如刀,切割著每一個凡人的成長路,匆匆百年,長一也就是老一,壽命也短了一,每一年都會有人老死在歲月裏,這種景象觸動著淦暮塵心中的心弦。
淦暮塵站在臥室窗口,看著院子裏的嬉笑沒心沒肺幾人,滿臉的笑,滿心的苦。
一路上,看著馬白淦曉澀日夜成長,一步步走向修魂巔峰,自己至今為止都不知道是凡人武修幾段,要是武皇也不像,要是武宗好像有不像,白了,空有一身蠻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