淦烈陽臉色驚愕,心神悸動。
作為凎化大路的上位者之一,萬年來,他也算是凎化大路這個棋盤上的頂尖博弈者之一。
從混沌混亂時期開始,下為棋盤,無數大宗門為棋子,他一生都在心翼翼才一步步走到今。在力量懸殊的情況下,即使以身化道,他也毫不含糊的在做最後一搏。
皇族蕭家雖強大,但卻不是不可戰勝,為了能夠讓這杆秤保持平衡,他不惜以身孕育星辰,為下一步棋布下最為有效的局。
可是,聽刀爺一席話,使得淦烈陽枯萎的身軀脊背冒著冷汗。一種無力感蔓延渾身。如果刀爺的話變成現實,那麼,皇族也好,四族也罷,都不過是這場洪流中的塵沙,甚至不會濺起任何波瀾。
看不到希望的未來,總是讓人感到迷茫。
預見了結局,卻無力改變,這種感覺讓人深感絕望。
宇宙乾坤為棋局,星域為棋子,以至尊為卒子,這到底是誰的手筆?
又是誰在左右著萬域的這一切,掌控在大勢的發展?
目的何在?
淦烈陽嘴角露出一抹淺淺的諷刺笑意,他忽然覺得這數萬年來的爭霸變得是那麼的好笑。
爭霸一世,苟延殘喘。
到頭來,滄海桑田也好,盛世繁華也罷,都不過是別人眼中的一個戲台。
一直都以為自己左右了一切,掌握了命運,此刻忽然發現讓人難以接受的真相,就算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的淦烈陽也難以置信。
所有自以為掌控一切的人都是別人布下的棋子,不知道還好,一旦真相顯現,自己變得如籠中鬥獸,任誰都會心中起蒼涼。
一股來自於至強者的力量,連帝者都談之色變的存在,他們卻為之打得死去活來,機關算盡,欲與之爭鋒。
這好似一隻脆弱的螞蟻在大象腳下稱王稱霸,自視無敵,怎可知目空一切不可一世的表情下,在別人眼裏卻是不知死活的跳梁醜。
淦烈陽道“前輩,如果這次亂世之中有不止一個輪回者參與,那且不是,這一片宇宙在重組之後還有可能被重新打碎。而身在其中的我們實則也就是別人大浪淘沙中的一粒沙子,隻有優勝劣汰之後,勝出者才有資格入局麼?”
刀爺道“是的,我行走萬域億年,感受著地的變化,域與域之間的界壁正在相融。亂世塑雄才,帝域之中的爭霸是為了塑造新的帝者,而這一回,就連至高無上的帝者都感到了惶恐,機已亂,未來的變數已經無法揣測,有人稱這次亂像為帝隕時代”
在刀爺為老人解惑的同時,淦暮塵卻身處自己的洞之內。他的洞原本就異於常人,開辟後自身也孕育著星辰軌跡。
如今被淦烈陽強行將一域星辰引入其內,這些原本就存在的星辰軌跡居然像複蘇了般,整個空間內,露出了星辰排列的軌跡秩序。
經過三個時辰的意念牽引,淦暮塵終於將這些星辰盡數引入洞內那些原本虛無卻真實存在的星辰軌跡之上。
九宮八卦大陣之上,整片星辰漆黑無比,除了刀爺身上時有時無的火紅光芒,就隻剩下淦暮塵身上忽明忽暗的金藍白色光罩。
在這種光芒的襯托下,周圍變得更加深邃,漆黑,再也看不到任何星辰的光輝。
不過,就算刀爺和淦暮塵身上的光芒耀眼奪目,在原本容納一片星域的偌大的空間內,顯得那麼的脆弱和微不足道。
虛空無語,萬俱寂。
淦暮塵身上有一種不屬於人類的氣息散發出來,一圈一圈席卷在整片虛空之內。
他的眉毛動了動,原本被界主符文覆蓋的肌膚變得晶瑩剔透,猶如圓潤的蛋白。
刀爺的聲音響起“成了,他真的容納了一域星辰,這氣息是星辰之力無疑。嚇死寶寶了,有你這樣膽大妄為好賭成性的老祖宗,再加上資質出眾的嫡係後代,嗬嗬……刀爺當初不看好你乃是因為你的確沒有任何培養價值,但長生魂帝的血脈,眼光果然不凡”
淦烈陽道“前輩謬讚了,此刻子是長生帝的血脈還言之過早。雖然我到現在還對自己從哪裏來,祖宗是誰深感懷疑。但我自己的血脈我了解,自從他第一步踏入這裏的時候我就感覺到了,他的血脈之力遠遠濃鬱於我”
刀爺道“嗬嗬,你的實力雖然不濟,但這眼光的確是獨到的,受傷後你未曾離開過這裏半步。我就不明白了,你守護著這裏,就那麼肯定他會來麼?”
淦烈陽道“會,因為當年我真的看到了,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我會看到,但破陣之地出現的人確與他一般無二,我當年設下這個大陣,難度遠遠超越了護族大陣一千倍,我正是知道,無論這個陣法的難度再增加多少,隻要他來了,他就一定能破,因為他竟然與前輩您為伴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