淦暮塵的話得十分隨意,卻聽在一眾姑蘇世家的年輕俊才耳裏,多少有點刺耳。
感情這兩人是來旅遊觀光的,當他們姑蘇世家是什麼地方了,讓人火氣不由上漲。
“喲,嘖嘖……我以為誰哩?這曾經的手下敗將,今怎麼跑到這裏來了!”
忽然,一道尖銳的聲音飄然而至,淦暮塵兩人都不由形神皆愣。
淦暮塵兩人順著聲源看去,卻見那人猶如帶刺梨花傲立在群芳之中。
她生麗質,蓬鬆著發,脖子修長,肌膚如雪。
相對阿醜這種市井中長大的女孩子來,多了纖塵脫俗,少了些許滄桑感。
那對清澈的眸子外,彎彎的眼角將其五官襯托得格外的尖酸刻薄。
美麗之外下,剩下的仿佛便隻有她自己,眼中在也無物。
她站在那裏,周圍的人仿佛都成了陪襯,她若出言,那便是命令,其他人也隻能唯命是從。
這一點,淦暮塵從其周圍那些人的臉上,已經辨出。
這個女子地位非同可!
因為,這些人就算不認同她的觀點,似乎也必須點頭稱是。
這種頤指氣使的態度,姑蘇世家的驕子們倒是好像十分受用,而淦暮塵這種外來人卻是多看一眼都怕忍不住想要奮起暴揍!
淦暮塵漫不經心道“看樣子,你平時結的仇恨不少啊!”
阿醜撇了撇嘴道“哦,也沒什麼啦。也就是當年比賽的時候,一時沒忍住,多踩了她幾腳,要不然贏不了”
淦暮塵愕然,他之前聽阿醜過曾經與姑蘇世家的交過手,難不成就是這位?
看來,這兩個人的故事,隻怕不止這一兩點。
淦暮塵有些疑惑道“哦,感情這位就是你的那位什麼梨吧?你不是姑蘇世家的功法十分詭異嗎,難道當年你沒輸?”
阿醜摸了摸鼻梁道“我是沒輸啊,本來我是打不過她的,這點我必須承認。可就在她要贏的時候,我趁她不注意多踩了她腳背幾腳,然後她當時就瘸嘍”
淦暮塵皺了皺眉道“哦,這麼來,你當時的打法還真像是個市井流氓呐。人不要臉下無敵,佩服。其實嘛,這種打架方式,也不為一種風格”
阿醜撇了撇嘴道“什麼啊!我本來就是市井出來的,而且那種打法就是我的風格啊,我就那麼一路過關斬將的嘿嘿……”
淦暮塵頓時就無語了,他斜斜的多看了阿醜幾眼。
這家夥向來有仇必報,話做事的確與那些大家閨秀大有不同。
淦暮塵嘴角露出淺淺的笑道“哦,這樣子啊!那要是遇上我,我也記恨你,贏得的確不夠光彩”
阿醜反駁道“切,誰會去看過程,人家都隻看結果。況且當時的規則是各憑手段,我又沒犯規”
淦暮塵嘴角翹了翹道“也對,可是,她之後就沒有找人修理過你?”
阿醜道“這倒是沒有,她可是修養高貴的大家閨秀,怎麼可能跟我這種地皮無賴計較嘛!”
淦暮塵道“哦,可我看她那眼神,分明是對你苦大仇深哩”
阿醜道“那又怎麼樣,這六年,我在萬花城的仇家不少”
淦暮塵道“過來了喲,看這氣勢,這是要修理你啊!”
阿醜撇了撇嘴道“修理我?我已經精雕細琢,不需要了!”
姑蘇梨容走出人群,款款而來,人群都露出了好奇的麵容。
在這裏,除了淦暮塵之外,誰都知道這兩人當年的那點趣事。
人們猜測,要不是姑蘇世家家規嚴明,這姑蘇梨容早就去找阿醜算舊賬了!
姑蘇梨容帶著一襲白衣裙,手提長劍,就這樣盯著兩人一路走到淦暮塵兩人麵前。
她那白得勝雪,就連梨花都隻能黯然失色的衣裙上,染著零星的血跡。
看樣子,她並非淦暮塵所想象的那樣子,根本就不是什麼溫室中的花瓶,而是帶刺玫瑰,觸之必傷。
姑蘇梨容皮笑肉不笑的對著阿醜道“好久不見”
阿醜道“一別六年,你越發強大了!”
姑蘇梨容道“是啊,當年那一戰,至今回味無窮”
阿醜道“刺在我肩膀上的傷口,至今的痛還在”
姑蘇梨容道“咬在我腿上的牙印一直提醒著我,在遇上不要命的人,最好別心慈手軟”
阿醜道“榮譽對你來,毫無意義,對我來不一樣”
姑蘇梨容道“不對,那種失敗讓我感到羞恥,而對於你卻十分受用”
阿醜道“不,我要的隻是一個結果。或許在別人眼裏,那個結果似乎不太光彩”
姑蘇梨容道“嗬嗬……群眾的眼光是雪亮的,所以結果早就已經注定”
阿醜道“是啊,你明智的謝幕,不隻是成全了我,也成全了你自己,就服你”
姑蘇梨容道“我隻是不想跟一個市井流氓過不去,你既然想要,那就讓給你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