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震動,六人驚慌。
淦暮塵神識外放,發現整架飛船被徹底踩入地底。
當然,這裏所謂的地底,不過是雪層深處。
不過,就這個雪層深度,也已經足以讓淦暮塵的視野再無法觀看周圍情況。
“爾等確定那蒼狼族的女孩和那人族子最後真的消失於此嗎”
而正在此時,一道蒼老的聲音忽然響起,使得麵色剛剛和悅的淦暮塵頓時汗毛倒豎。
這種氣息淦暮塵最熟悉不過,比起那雪狼族老祖敖冰隻強不弱。
真神強者?
這樣強大的生靈,就算飛船能夠無限縮,隻要能撲捉到些許蛛絲馬跡,隻怕立即就會無所遁形。
來人不等周邊雪狼群的嘍囉開口,強大的靈魂力便開始掃過每一寸雪地,如不是淦暮塵將外放的神識收斂得快,隻怕七人真的就難逃一劫了。
“不好啦大哥,敖冰六弟已經去了”
忽然,一道沙啞的聲音從雪地前方傳來,一位白發蒼蒼的耄耋老者便現身空中,那不言而動的殺意,席卷諸。氣息橫掃整個雪原,憤怒爆劣之氣交加。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大哥您就句話,我等就算拚盡老命不要,也要為六弟殺上九霄,報仇雪恨”
而正在此時,空中的聲音繼續響起。
兩人身後,三人破空而至,其中兩個發絲潔白如雪的老者手中抬著一頭血淋淋且枯瘦如柴的雪狼屍體。
那具屍體,正是已經隕落的雪狼族老祖宗之一,敖冰。
另外一個則是血肉枯萎得隻剩下皮包骨頭的女子,披頭散發的白發披散兩肩,淩亂在風雪之中,使之看起來十分嗜血而詭異。
無論六人話語多麼的豪情萬丈,總體看上去,他們都已經是半節身子入土之人,就算不經此劫,隻怕亦終究躲不過歲月拘命。
敖雪看著兩人懷中已經奄奄一息的敖冰屍體,感傷道“雪冰悄悄辭舊歲,蒼蒼暮發霜。繆繆寂寥空恨舊,匆匆明朝現。至尊氣息,鎮壓地,我等螻蟻,何故哀哉”
敖雪看著眼前腳印模糊之地,又轉身看了看身邊幾人道“走吧,禍端已走,找誰算賬去?上古千足蟲,還是雪峰之主?爾等須知,我等生活的這片,到底是誰了算,雪狼不被滅族,已是萬幸”
敖眼神淩厲不甘道“六弟慘死,我等六人隻剩其五,雪狼族萬年底蘊,數萬子弟兵死傷過半。血仇不報,我真不知道還能靠什麼活下去”
敖敏枯瘦如幹屍的麵色上,看不到絲毫悲喜,隻是語言十分冰冷道“雪狼族靠著雪峰這一畝三分地在此息居了數萬年,名揚心念界本以為可以與其他大族向抗衡。經此一役,我們隕落半步通神者強者就達五百餘人,實在是損失慘重啊!要知道,這些人將來都可能進階通神,乃是我族中堅力量。我等壽元將盡,該為族人留下點什麼了”
淦暮塵透過飛船,將外麵的談話全聽在耳中,直至幾人走遠,徘徊在雪地周圍的雪狼群散盡,這才終於鬆了口氣。
那五人血氣雖然衰竭,可都是名副其實的通神強者,真要是被發現,隻怕再無逃生之路。
五人看到淦暮塵麵色凝重,便已經猜到了外麵的情況。如今看來,這艘飛船空間內已然是成了最安全的地方。最起碼,他們都還活著,也不用挨寒受凍。
難得的安靜,淦暮塵已看出幾人的心事,就連年紀最的話語最多的蒼狼苜蓿,也保持了沉默。
他們或許出身心念界,但卻從未經曆過這樣的生死,作為女孩子,她們自然很清楚被雪狼群抓走後意味著什麼。
對女孩子來,死亡並非最可怕的東西,尊嚴往往比生命更為重要。
她們都用一種從未有過的信任眼光看著淦暮塵,淦暮塵也從那些充滿了希望的眼神中看到了急迫,看到了依托。
生死相依,不外如是。
五人忽然沉默,這讓淦暮塵有些不習慣,她們之前的言語,好似也並非發自內心。
或許,他們比誰都清楚,作為一個團隊,本該同生共死,血染雪疆。
可是,至始至終她們除了逃就是被淦暮塵和蒼狼絲蓉所庇佑和照顧,這點常識,他她們還是有的。
淦暮塵苦笑著道“好啦,沒事兒。外麵的敵人都走了,不過,可能要辛苦大家了”
淦暮塵並沒有告訴五人外麵來了什麼人,他比誰都清楚,這樣的話出去,除了讓五人更加心緒不寧擔心害怕,毫無益處。
蒼狼鳳舞看到淦暮塵終於話,心裏反而覺得好受了不少道“如今大姐昏迷不醒,你需要我們做點什麼就吧”
淦暮塵看著眼前五人,又看了看床上氣血恢複得差不多的蒼狼絲蓉道“我和你們家大姐都身受重傷,現如今,我們隻能暫時躲在這艘飛船之內。隻有等我的肉身恢複之後,才能繼續趕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