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對於這種以武道之心立誓的事情,淦暮塵以前是不怎麼相信的。
即使修煉者行的便是與掙命之事,本就逆而行。
誓言之事如有違背,同樣也是另外一種逆行而已,反正都是背道而馳,也不在乎這點。
不過,隨著修為的提高,誓言變得不再是那麼簡單,稍有不慎,便會影響整個修煉道心,引發破境心魔。
同樣,每個人都有不堪回首或多或少的心靈缺陷,想要彌補抹掉這種缺陷的人很多,但卻很少有人盡善盡美。
或許肉身之道最終會超凡入聖,但靈魂境界卻會因此使得原本的缺陷更嚴重,終其一生無法得地認可。
因此,越是資質逆之輩,行事雖是隨心所欲,言行卻向來言謹甚微。
淦暮塵之所以與兩人糾纏半,白了,也就是想在自己離開之後給蒼狼絲蓉留下點保障,以至於他日她在心念界有所依仗。
至於這等強者,其心不臣,也是在正常不過的事。
帝體雖然強大,可她的起步實在是太晚,終究比起同齡人落後太多,在未成長起來之前,什麼都是言之過早。
飛船衝入雲霄,很快便遠離了鎖心大峽穀。
然而,在淦暮塵離開後不久,血狼老祖卻對著蒼狼怒聖咆哮道“你太魯莽了,這種事情怎麼可以輕易答應,就算我們不答應,量他也不會輕易召喚神皇,這是很明顯的詐降。”
蒼狼怒聖眯著眼道“嗬嗬,這子月前就跟隨在蒼狼絲蓉這妮子身邊,我本以為那不過是這妮子的追求者,也曾以為這妮子乃是因此人才拒絕我兒求親。”
蒼狼怒聖至今對自己兒子被揍爆的事情耿耿於懷,可現實比人強,他兒子終究沒死,而眼前之人乃是未來帝體的左膀右臂,得罪不得。
血狼老祖不悅道“你兒子那德性要是再不改,你怒狼家族遲早會引來血光之災,修道之人,色酒大忌。要知道,就算那是一階永遠無法覺醒的帝體,那也是皇子皇孫,不是你怒狼家族可以隨意逼迫得起的。”
蒼狼怒聖道“嗬嗬,這本是心念界人盡皆知之事,就算妙華峰的藥尊都束手無策,坦言這帝體覺醒絕無可能,除非遇到降福澤,所以……”
血狼老祖道“所以,你怒狼家族就落井下石嘍!別忘了,為此我血狼家族可是損失慘重,我大弟子一家更是被那月尊彈指毀滅,而你怒狼家族的強者也在牡丹酒樓死了不少,這教訓還不夠嗎?”
蒼狼怒聖道“你這話得好像都是我怒狼家族的錯一樣,自古福字險中求。你血狼家族既然答應出山刺殺,那就應該早料到最壞的結局。當然,我們誰也不想,可千算萬算,就是沒算到月尊竟然存活於世。”
血狼老祖道“世間之事,奇妙無窮,我血狼一族當年因狂妄無知而得罪各大勢力慘遭封禁,如今被十二主峰默許破封而出,本以為重見光明,安生苟且,沒想到又遭遇這檔不光彩的事。如被有心人將此事放大,後果不堪設想啊!與你怒狼家族的合作,我甚至有些後悔了!”
蒼狼怒聖聞言深呼吸道“我父親乃是神皇殿參議,修為更是遁一高階強者,隻要不做出怨人怒的事情,想必不會那麼嚴重。”
血狼老祖道“不嚴重嗎?眾所周知,你怒狼和吞狼家族乃是六殿下的左膀右臂,如今殿下遇刺身亡,就算是死於宮鬥,你們兩家也難辭其咎。就算神皇殿最終不會降下太大責罰,也會從此失去了往日的信任。”
蒼狼怒聖道“嗬嗬,千古帝王家事,不都是順勢而為,見風使舵麼,既然公主覺醒了帝體,我們投靠於他又有何不可?”
血狼老祖道“別忘了,這不叫投靠,這好聽點叫牆頭草,難聽點叫奴役,我們的把柄一旦被那人泄露出去,你我兩家都吃不完兜著走。”
蒼狼怒聖道“你太杞人憂了,我們立誓效忠的乃是公主殿下,又沒立誓效忠於那子,隻要做得人不知鬼不覺,相信再也不會有人知道這件事了。”
血狼老祖聞言,那血紅的眸子不由閃爍起來道“這世上,的確隻有死人才能守住秘密,你我活了無數歲月,向來都是別人的把柄在我們手裏,曾幾何時倒過來了?”
蒼狼怒聖道“嗬嗬,不急,想他死的人太多,根本用不著我們操心。想必吞狼家族和神皇殿那些急於表現的殿下都很願意做這件事情的?”
血狼老祖聞言道“嗬嗬,的確是妙,別忘了,其中還有升路上的第一人,死的可是他的親弟弟,這口氣誰都咽不下的。”
蒼狼怒聖道“沒錯,想必不老山脈內的吞狼家族和神皇殿那群年輕氣盛的殿下很快就會發現他們行蹤,我們隻需要添油加醋即可。”
蒼狼怒聖道“嗯,樹敵無數,定然災難重重。到時候,我們兩家在及時出手相救送他個順水人情,還可以買給公主一個人情,這事就好辦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