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蕭蕭,籠罩一方,遮天蔽日,晨間曦光也無法從寒風縫中穿插到比武台。兩道身影摩拳擦掌,蓄勢待發,隻待李華一聲令下,便要當即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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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他們兩人誰更有勝算?”李瑤問道。
李書行道:“現在還看不出什麼,待會鬥起來,方可知道分曉。”
忽地旁邊一人哼道:“孫家近來落寞,派出來的人手有什麼好顧忌,這戰必定是李盛輕鬆獲勝。”正是李嚴插話來了。李瑤神色不悅,道:“我倒是看好孫默。”李書行點頭道:“我也看好孫默。”李嚴碰了兩個反麵,心下兀自不爽,其實孫默能被他父親點名,本身就說明實力可靠,這戰李盛必定輸多勝小。但他可不願站在李書行一邊,也不願落下麵子,說道:“不信待會看看,是本家刀法更勝一籌,還是孫家十方通臂不負虛名。”
李書行斜眼一瞄,道:“十方通臂和本家刀法不分高下,礙於人熟不熟,精不精罷了。何能扯上兩種武技高低?”他雖不是聰明絕頂,卻也能夠聽出李嚴有意將話題從李盛和孫默高下之分引到李孫兩家武技之分。
李嚴不在說話,心底那股火焰直躥心頭。他看出來孫默實力高強,先前之話便不能強作解釋,但要能引得李家兩家武技爭鬥,便是隊伍之分。隻要李書行敢說孫家一些好處,他就能以家族大義壓人,立於不敗之地,卻沒料到被對方識破意圖。
場上,兩人四目交對。李盛知道近年孫家人才凋零,對於孫默也不甚為然,懶懶地道:“念在兩家關係密切,你還是自行認輸,免得我下手不知輕重。”孫默邊打哈欠邊說道:“對付...一個第四名...還是有些必勝把握。”
李盛還待說話,李華已一聲令下。
不見孫默有何動作,便在原地倏地消失。李盛遊目縱視,雙手立起,橫放胸前,冷笑道:“怎麼了,說話那麼狂,這還沒開始就準備當縮頭烏...”話音未落,全身炸毛,腰間兩側強風掠過。李盛猛喝一聲,陡地平地拔起數丈,險險避過。與此同時,孫默已經將兩道袖子收回,身形一動,眨眼間便來到李盛背心,右臂一直,動用“十方通臂”。李盛身在空中,隻覺太陽穴丶雙肩丶膺部丶足下丶股間被人牢牢鎖定,陡地想到:“十方通臂,雖名為通臂,實際是把拳或掌藏在袖裏,以拳風或掌風鼓動衣訣的無上武技。”尚未細想,一股生死危機在心中驀然湧上,當即雙手下沉,從雙腳間劈出兩道刀風。饒是他行動迅捷,避過了六方,屁股和腳下四方兀是沒有閃過,巨石也似的從空中圓碌碌地滾落。
孫默衣訣鼓蕩,右手一揮,寒風凝聚,往李盛身上打去。李盛左手一拍向地麵,身形立馬斜側一旁,遂感覺右側發絲一亂,隻聽得連聲爆炸,地麵一道尺許裂痕頃刻生成。李盛冷汗直冒。要知道比試台地板堅固無比,更用金剛經強化,連這麼堅固的地板都能袖出一道裂痕,打在人身上,豈不是一分兩半?李盛正是如此,方才寒天嚴地中滲出汗珠。
孫默暗暗點頭,他這幾招換做本家弟子來接,早已敗陣,李盛竟在咫尺之間匆忙閃過,倒是出於他意料,心想:“雖然躲閃狼狽,但無愧李家年輕一輩三號交椅。”心下雖這般想,但嘴上卻說道:“念在...兩家關係密切,你還是自行認輸,免得我下手...不知輕重。”將話原原本本地還給對方。李盛惱火,卻並未發作,隻冷哼一聲,他明白此戰隻能勝不能敗,否則日後家中地位一落千丈。
兩人再度相鬥。孫默這邊雙袖齊出,袖風陣陣,而李盛則是使出李家刀法護住身周,宛似寒風中一團雪花,倒也旗鼓相當。
場下靠在前排的弟子瞧得目眩神馳,深入其中,每當場上兩人鼓蕩衣訣或者刀法斬出,便要調整位置,生怕被人誤傷。其實場上兩人實力尚在淬體十層之下,還未擁有法力,靈氣無法破體而出,而他們所謂近的地方距離台上逾越數丈,饒是他們當中一人全力而為,也無法命中,無需躲躲閃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