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完電話的許琛，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他將手中的文件往桌上一扔，冷冷地掃了會議室裏的眾人一眼，冷笑道，“這就是你們熬了幾個晚上想出來的方案？”
頓時，整個會議室裏安靜得連一根針兒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見。所有人皆低頭看著桌麵，沒有人敢接話。
誰都不想去當這個出頭鳥，直直往槍口上撞。
“怎麼？都啞巴了是不是？”許琛靠在椅背上，眯著眸子，聲音冰冷。“這個方案是哪個部門負責的？”
話音剛落，左側便有一個人舉起手，哆哆嗦嗦地回答，“許總，是……是我們策劃部負責的。”
許琛順著聲源看了過去，隻見那人臉色蒼白，整個人不住地哆嗦，一隻手還不時地拿著紙巾往額上擦著。
嗬，他嘴角微揚起一點兒弧度，聲音中聽不出半點兒感情，“張總監，什麼時候你們部門做出來的方案變得這麼上不了台麵了？”
張總監一邊擦著冷汗一邊解釋著，“許總，是我們失職了。這份方案其實是新來的實習生做的。請您再給我們一次機會，您放心，我們一定會趕出一份讓您滿意的方案。請您一定要相信我們！”
說完，他還站了起來，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
可坐在首座的男子卻無半點兒表示，隻顧著低頭看手機。而張總監還保持著鞠躬的姿勢。
於是，會議室裏的氣氛變得有些尷尬，也有些沉悶。但至始至終，都沒有人敢開口打破這微妙的氣氛。
過了好一會兒，發完短信的男子才抬起頭來，掃了張總監一眼，輕輕吐出兩個字，“明天。”
張總監有些不明所以地抬頭，看著許琛，臉上寫滿了疑惑。什麼明天？
然而，許琛沒有跟他多費口舌，徑直起身，拿了椅背上的外套往外走。臨出門時，腳步頓了頓，一字一句道，“明天晚上8點，我要看到一份新的策劃案。否則，就請張總監去人事部遞交辭呈。”
他離開後，會議室裏的眾人忍不住鬆了一口氣。尤其是被點名的張總監，更是癱坐在椅子上，不停地擦著冷汗。天，剛剛差點兒就被嚇死了。
“裝什麼裝呢，陌暖暖。我隻不過是用了一點兒力，真有那麼痛嗎？難道，比他進入你身體時還要痛？”
陳曉陽看著懷裏麵色發白、嘴唇無色的女生，冷笑著反問。
直覺告訴他，現在的陌暖暖，絕對是在裝的。
毫無預兆地被人揭開噩夢的陌暖暖，身體不住地顫抖。
她一臉不敢相信地看著麵前文質彬彬的男子，薄唇輕顫。這種話，怎麼會從他口中說出。
曾經，她最最相信的人，此時卻是這般不留情地在她傷口上撒鹽。
她不知道的是，她此時的顫抖，在男子眼裏，卻成了謊言被人拆穿後的恐慌。
“怎麼？是不是沒有想到你的謊言會被我拆穿？”陳曉陽勾了勾唇角，食指輕輕地從她臉龐劃過，語氣中帶著惋惜，“真是可惜，想不到這麼好的皮相下邊，竟然隱藏著那麼醜陋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