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屋裏屋外一片喜氣洋洋,但是由於阿瑪額娘過世不到三年,葉赫正在守孝期間,所以並未貼春聯,隻是掛著大紅燈籠,但是年的氣氛依然濃厚。人人都盼著過年,就像小時候自己也盼著過年一樣,孟古不知道這時候是不是應該竊喜一下,畢竟這副身體讓她莫名地減少十年光陰,現在她依然是小孩子,不用擔心年齡增長的問題。
經過幾天幾夜的戰鬥,她的新年禮物總算做好了,正打算過年送給她最親的人。她現在甚至有點緊張。
巳時,祭祀活動開始了。先是到西城貝勒府集合,然後由布齋帶領,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向祖宗陵寢進發。她是由金台吉帶領的。按規矩,女人不可進陵園、不可進祖祠祭拜,但是由於孟古已不再年幼,而葉赫同輩人中隻剩她一人待字閨中,布齋就說帶著也無妨,當然這也是孟古求著金台吉問的,她很想看看古代的祭祀活動與現代的有什麼不同。
先入陵園,燒紙、跪拜、請年(請祖宗回家過年)之外也與現代沒太大差異。
午時,活動已經完畢,一行人再度回到大貝勒府的祠堂,由大貝勒二貝勒親自擺供桌,三牲六畜的甚是繁多,清酒饅頭也必不可少。之後,再度跪拜行禮,這祭祀活動也就算完成了。
孟古想了想,這古代的祭祀活動還當真與現代的差不哪兒去,隻是規模相對大了不少,而且整個活動下來有專門的薩滿來主持,可是看著簡單,背後付出多少人多少天的勞力還真不是容易想象的。
回到了自己家,晚飯也就開始了,晚飯是相對簡單的,與平時無太大差別,隻是過年期間,大家都不可以自己單獨在房中用飯,她與兩位哥哥和納林布祿的福晉、側福晉一同用餐。孟古和兩位嫂嫂並不相熟,隻是福晉盡著額娘的職責,要想著給她添衣加菜的,而這側福晉,就基本很少有言語交集了。納林哥哥成婚五年,依然無所出。金台吉哥哥長孟古三歲,至今還未娶親,用他自己的話說,就是男人大丈夫,未立業怎好成家。所以現在他也管著一些事物,隻待做到有聲有色,也會成家立室了吧。孟古想著。
吃完飯,想著應該娛樂一下。在現代的時候,通常吃完這頓飯,一家人就會圍在桌子旁邊一起包餃子,然後看春晚,隻是不知道這古代會做什麼。這時候沒入關,京戲是沒有的;二人轉這時候不成熟,而且也是小門小戶自己娛樂,也難登大雅之堂;什麼紙牌的現在更沒出現,她總不能自己做一堆撲克,讓兩位哥哥陪自己鬥地主吧。孟古想著搖搖頭,很掃興得準備離開。
“小妹,咱們玩會兒紙牌吧?哥哥也會一起玩吧?”金台吉提議。
“嘎?玩什麼?拱豬、拖拉機、還是鬥地主?”孟古瞪大眼睛問道。
這下到桌上的幾個人愣了,一齊看向孟古。
孟古隨即反應過來,紅了臉。“沒、沒什麼。我隻是好奇而已。”
“哈哈,這個沒什麼好奇的,以前你也會玩的,還總耍賴,一輸就哭鼻子呢!”金台吉的話也引起了大家的笑,讓孟古紅了紅臉。
“我,我不會啦!”孟古羞羞地道。真的,現代的她,小時候也總因為輸錢哭鼻子呢。
之後,他們在暖閣的炕上開始圍坐四麵,哥哥、三哥、福晉以及同夥的側福晉和她。
看見所謂的牌,孟古簡直要開心的飛了起來,原來就是小時候奶奶他們總玩的牌,和麻將有異曲同工的那種,隻是不知道應該怎麼玩而已。在側福晉的指點下,孟古大殺三方,贏了很多銀子,然後還恬不知恥地說,本命年的人財運就是好,遭來金台吉一頓白眼。
過了亥時,大家就各自回了房間。
孟古洗了個澡,換上了新衣服,今年本命年,所以裏裏外外都是紅色的,外麵的小紅襖和紅鬥篷都是鑲了兔毛邊兒的,小紅帽子還是用火狐狸的皮毛做的。孟古喜歡的不得了。
梳洗更衣完畢,外麵已經放起了煙花,孟古和納古爾一起邊欣賞煙花一邊向廳裏走去。煙花炮竹鳴放完畢,就開始上年夜飯了。
雞鴨魚豬牛羊各種肉的習慣還真的古已有之,象征著豐收,也象征著富裕吧。年夜飯並不如電視裏演的那樣,又是滿漢全席又是什麼,隻是象征一年十二月的十二道菜,估計這和福晉的勤儉持家是離不開的,畢竟一家五口人吃飯十二個也是絕對吃不了了的。
熱騰騰的餃子,豬肉餡兒的,孟古吃著眼淚都快出來了,嗚嗚,如果穿越到了別的朝代或者是別的地方,她要怎麼適應啊,好在是滿族人的地兒,好在她還能吃到和以前差不多的年夜飯!思想淚奔中——
吃完飯,就開始了隆重的活動——拜年!
兄長嫂嫂座於堂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