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柏舟低頭看著已經變涼的烤串,覺得澤風拓說得有些道理。剛開始吃的時候烤串是熱乎的,吃進嘴裏肉質有彈性,現在的烤串變涼了些,肉質也有些幹癟,口感自然不會太好。雲柏舟猶豫地看了眼手中的烤串,又看了眼對麵繼續大口吃肉的澤風拓,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學著澤風拓那樣咬了一大口的羊肉。
“吃一口羊肉記得再喝一大口啤酒!”澤風拓把啤酒推到了雲柏舟的麵前。
雲柏舟和澤風拓兩人一口酒一口肉,這頓飯從月升吃到月上中天,兩人打著飽嗝肩搭肩地沿著小巷,哼著亂七八糟地調子,搖搖晃晃地走回了黑市大樓。如果那時候有帝國的軍人在場,看見雲柏舟如此模樣,絕對會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
兩個人勾肩搭背地沿著舞池邊緣走,黑市好像從不打烊,舞池中的男男女女仍舊在隨著音樂扭動身姿縱情搖擺。雲柏舟靠在澤風拓的肩膀上,醉眼朦朧地看著舞池中舞動的人群,哼著的調子突然又換了個節奏。澤風拓隻是微醉,他聽出雲柏舟哼的調子與現在播放的舞曲節奏差不多,他低頭湊在雲柏舟的耳邊,低聲問:“柏舟,你想跳舞麼?”
“跳……跳舞?”雲柏舟勉強抬了抬眼皮,他咧嘴一笑,那笑容仍舊溫潤,但更多的是帶著平日顯露不出的魅惑,“誰……跟我跳?白小蝶麼?”
“白小蝶是誰?”澤風拓意識到這應該是個女人。
“白小蝶你都不知道啊……”雲柏舟打了個酒嗝,“就是……白將軍的女兒……我的準新娘之一!”
準新娘還有之一?澤風拓無語望天,帝國少帥備受名門少女青睞他也聽過,不過看上去也不是那麼自由。
“不是白小蝶,也不是你的那些未婚妻,是我。”澤風拓架著腳步虛浮的雲柏舟走進了舞池。雲柏舟整個人幾乎趴在澤風拓的身上,但他的節奏感還在,依然能夠隨著節拍搖擺。舞池上五彩斑斕的昏暗燈光時不時落在雲柏舟的臉上,微翹的唇角帶著醉酒後的紅色,旖旎誘人。澤風拓的拇指在雲柏舟的唇瓣上貼著擦過,而後狠狠地咬住了雲柏舟的唇。
“帝國少帥,今夜你屬於我。”
早晨九點,澤風拓打了個大大的哈氣,他翹著腿,捧起茶幾上剛沏好的茶,抬了抬眼皮,看著坐在對麵的許叔,抿了一口茶。
“昨天喝了不少。”許叔把茶杯中的茶末吹到一邊,對澤風拓說。
澤風拓露出羞愧地表情:“許叔我知道錯了。”
“現在來賣乖了?”許叔把茶杯放在茶幾上的筆記本電腦旁。那是澤風拓今早從總統套房裏拿來的筆記本,筆記本的外殼上留下一寸的口子,許叔把筆記本打開,鍵盤上也留下了四五道一寸長的口子,不用看也知道硬盤和主板都已經損壞了。“不愧是四大修羅之一,醉糊塗了準頭還有。”許叔瞟了一眼對麵的人,把筆記本又重新合上。
澤風拓撓了撓後腦勺,嘴角勾了個尷尬的笑容。
“你那匕首賣不賣?賣得話你開個價。”許叔悠然地倒回了椅背上,對澤風拓說。
“許叔您又拿我開玩笑,銀刃也就是個殺人的玩意兒,您這裏都是古董寶貝。我賠您錢就是了。”說著,澤風拓從大衣口袋裏掏出了一張銀行卡擺在了許叔的麵前。
“還有四個吊燈的錢。”許叔閉上眼睛說。
“這張卡許叔想怎麼刷就怎麼刷,該賠的我十倍賠。”澤風拓站起身把許叔的茶恭敬地捧給了許叔。
許叔接過澤風拓遞來的茶,睨了一眼澤風拓,恢複了原本笑嗬嗬的麵容:“我認識你十幾年了,你這好像是第一次這麼在意一個人。”
澤風拓坐回了沙發上,他收起了奉承的笑容,變成了清冷的澤風拓:“許叔,有些事情點到即止就好。昨天是我做得不對,我向您道歉,但是這件事……”澤風拓空著的一隻手按在了筆記本電腦上,他直視許叔的目光,眼中劃過一道銳芒,“涉及我個人的隱私,還望許叔見諒。”沉滄四大修羅之首的人,一旦釋出了真實的性情,就表示他準備動手殺人。
許叔眼中的笑意不再,他屏住神,知道自己做了件錯事。澤風拓雖然年紀輕,但是非輕重分得清清楚楚。許叔微微側過頭,不再與澤風拓對視:“知道了。”
雲柏舟揉著脹痛的腦袋,他不僅腦袋痛,全身上下都痛。昨夜喝得太多,他已然忘記了是怎麼回來的,他抬了下胳膊,卻發現胳膊酸脹不堪,而且他赤身裸體地躺在床上,衣服散落了一地。本該與他在一個屋子裏的男人不知道去了哪裏,唯有床頭櫃上放著熱氣騰騰的早餐告訴雲柏舟,澤風拓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