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風拓走到餐桌邊,拉開凳子一屁股坐了下去:“葉姨,你說一個做祖母的人到底坑自己的兒孫們到底是圖什麼啊?”澤風拓撿起餐盤裏涼透了的基圍蝦丟進嘴裏,一邊嚼一邊感慨,雲芷蘭實實在在地坑兒坑孫。
葉晨晨挑了下眼皮,一胳膊壓在了澤風拓的椅背上,打掉澤風拓已經懸在青椒牛肉餐盤上的手:“你手洗了麼?!”然後把澤風拓麵前的筷子給遞到了縮回手的人手裏,“雲芷蘭坑兒子不是早出名了麼?”見澤風拓安分了,葉晨晨轉了個身繞著桌邊走了幾步,坐在了澤風拓對麵。
澤風拓給自己麵前的高腳杯裏倒了一杯白葡萄酒,抿了一口:“當年她想扶植溫順的雲寬綽為帝國統帥,可是最讓她放心的小兒子卻比大兒子還叛逆,不僅拒絕了她安排的婚姻,連雲芷蘭給他鋪的路都不要。”澤風拓伸出一個手指在半空中點了點,又說,“大兒子呢其實是最合她脾氣的,她偏偏就看不上。雲叔不也說過,他覺得雲暮歸比雲寬綽還要適合當帝國統帥?真不知道這個雲家老太太到底在想什麼!”
“她想什麼?”葉晨晨冷笑,“你們是不是認為她想維持雲家對帝國的統治,讓雲氏一直是這個帝國的主人?”
澤風拓伸出來的手指曲了起來,在今天之前或者說在見到那枚影月軍徽之前他是這麼認為的,但現在親眼所見再加上葉晨晨鄙夷的口氣,澤風拓更加確定雲芷蘭並不是他之前認為的那樣。
“葉姨,聽你現在的口氣我敢拍胸脯保證她不是那樣的。”澤風拓說。
葉晨晨瞟了一眼對麵一本正經的人,澤風拓自小是她看著長大的,平日裏訓練澤風拓刻苦用心,能夠迅速出色地完成任務從無差錯,再加上澤風拓在沉滄中的血統,他能夠在三十未及之時就成為沉滄四大修羅之一。然而澤風拓的脾性並不簡單,在沉滄的時候為了樹立威嚴,澤風拓時常不苟言笑,而離開了沉滄回到葉晨晨這裏他倒是顯出孩子心性。葉晨晨喜歡澤風拓的孩子氣,卻不希望澤風拓年近三十還不知道收斂心性。
“風拓,我和你雲叔的意見一樣,到此為止吧。”葉晨晨沉下臉,她是澤風拓的長輩,事情的發展已經超過了她和雲翊的估計。
“哐當”一聲,澤風拓丟下手中的筷子,直視葉晨晨。良久後,澤風拓彎了下嘴角,露出一個稀薄的笑容,聲音低了幾分:“或許我能讓事情向著相反的方向走。”
“你不要玩火自焚!”葉晨晨一巴掌拍在桌上,她麵前的餐盤受力跳了一下,而後落回了原處。葉晨晨眼中帶著怒火,從前她雖澤風拓怎麼亂來都可以,但是今次她絕對不許澤風拓再胡來!
“葉姨,您消消氣嘛,我是有把握才這麼說的。”澤風拓還是縮了下脖子,他頭一次見葉晨晨發這麼大的火氣。原來大明星發火是這樣的?如果偷偷錄下這段視頻他會不會收到更多粉絲?
“臭小子!葉姨的話你也不聽了是吧,是誰辛辛苦苦把你拉扯這麼大的啊?你還記不記得當年你被雲翊罰跪麵壁三天不許給飯吃的時候是誰翻牆給你送吃的啊?是誰……”
葉晨晨挑著秀眉,曲起手指重重地扣在桌麵細數當年。每次澤風拓一惹惱葉晨晨,葉晨晨就會搬出這些事情來,澤風拓早已聽得耳朵生繭。
“臭小子!認真聽我說話!”見對麵的人眼光迷離,葉晨晨又要一掌拍在桌上,幸好澤風拓反應快,把葉晨晨麵前的刀叉碗碟一股腦地給捧到了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