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紫闕苦惱地撓了撓頭,初夏的陽光照在他身上,他覺得有些熱。早知道今天溫度這麼高就換件淺色係的襯衫穿的,偏偏出門前忘記問藺衣深今天的溫度,套了件深紅色的襯衫。站在朱紫闕旁邊的人不知從哪裏掏出了一個微型的小風扇塞到了朱紫闕的手裏,朱紫闕笑嗬嗬地接過微型小風扇搗鼓了一會兒,又愁眉苦臉地看著藺衣深。
藺衣深輕輕歎了口氣,接過朱紫闕遞來的微型風扇按下按鈕,又遞回到朱紫闕手上,朱紫闕衝著藺衣深揚起一個大大的笑臉,藺衣深覺得自己原本不是很熱,現在卻開始渾身燥熱。然而,麵對現在這樣的情況,他可不敢想入非非。
原本隻是在茶樓喝茶聽戲,誰曾想到茶還未泡開,一隊身穿青色軍服的軍官瞬間衝入茶樓中,人人荷槍實彈,剛起了個調的戲曲演員嚇得咬掉了後半個調,給客人斟茶的服務生不知誰手沒拖穩,茶壺落地,“嘩啦”一聲變為碎片。為首的軍官用帽簷蓋住了半張臉,他輕輕抬了抬手,荷槍實彈的士兵們開始清理茶館裏的聽戲人。
等茶館清空了場,為首的軍官才伸手推了下帽簷,露出了被遮住的半張臉。蒼玡慵懶的眼睛稍稍往上抬了一下,他看見坐在二樓臨窗邊的人,向茶樓上的朱紫闕頷首。
朱紫闕把茶蓋一丟,悻悻然地站起身對坐在對麵的藺衣深說:“走吧,有人來捉我們了。”
藺衣深也已經看見了樓下穿著青色軍服對著他和朱紫闕笑得一臉燦爛的男人。藺衣深第一次見蒼玡,原來有人穿上軍服還能顯得這麼無精打采,也隻有這位剛扳倒了蒼凜的蒼氏家主才能讓人覺得無話可說。
“別小看他們,都不是善茬。”朱紫闕叮囑。
藺衣深點頭,蒼氏家主不聲不響地借助雲柏舟的手扳倒了蒼凜,又接手了墨雋的情報局,這位蒼氏家主的心機深得很呢。
“你也不是善茬吧。”藺衣深回朱紫闕。
“我難道不是看上去就很精明?”朱紫闕不滿意藺衣深剛才的話,反駁道。
“是。”藺衣深不願再拆朱紫闕的台,直接順著朱紫闕的話說。
兩人已經做好了戒備,朱紫闕和藺衣深沒想到蒼玡會把他們兩個人晾在太陽下曬兩個鍾頭。朱紫闕拿著微型小風扇要把臉上的汗給吹幹,他怒視著對麵坐在遮陽傘下,愜意地喝著冰飲吹著風扇的人,咬牙低聲對藺衣深道:“我能罵髒話麼?”
“用戲曲腔罵的話,您隨意。”藺衣深一邊挽袖子一邊說。
“你確定他聽不懂?”
藺衣深眨了下眼,想了會說:“如果他是喜歡戲曲的人就不會拿著槍衝進這麼高雅的藝術場了。”
“有道理。”朱紫闕點頭,然後對著躺在躺椅上愜意地喝著冰飲的人一通謾罵。起初藺衣深還能聽得下去,到後來朱紫闕越罵越嗨,藺衣深卻已經聽不下去了。而坐在躺椅上的人好像對此並無任何反應,蒼玡讓小周又換了一杯冰飲,繼續喝著,一邊看著站在太陽下滿頭大汗唱戲的人。
“他在唱什麼?”蒼玡問小周,順便拿了一杯冰飲給站在身邊卻離了幾步的小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