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柏舟淡淡地抿唇而笑,對於雲清旬這個嚇傻了才問出來的問題,雲柏舟覺得沒必要回答。雲柏舟一手握住劍鞘,一手緩緩地抽出藏在黑色劍鞘中的長劍,淇奧的光芒逐漸逼入眾人眼中。不遠處飛機的引擎聲傳來,雲柏舟眯眼望著在從重華宮方向飛來的直升機,嘴角的那一抹淡笑漸漸地變成了鋒利的冷笑。
“你們還有脫逃的機會麼?”淇奧在陽光下劃過一道銳利的光線,劍尖直指與他麵對麵而站的澤風拓,雲柏舟湛藍色的瞳孔倏然放大,卸去了一身偽裝的人冷笑著,持著劍,一步一步逼近澤風拓。
藏在澤風拓風衣中的銀色匕首已然躍入了澤風拓的手中,銀刃橫在澤風拓胸前,將淇奧的鋒芒給逼退了一些。
“看上去我們的確得束手就擒?”頭頂傳來直升機的引擎聲,旋翼帶起的風吹起澤風拓大衣的衣角。如果現在隻有澤風拓一人,澤風拓定然能夠全身而退,但現在他的身邊還有雲清旬等人,他現在唯有賭一把。
雲柏舟掃了一眼站在澤風拓身後的人,他點點頭,嘴邊的笑容更烈,他糾正澤風拓道:“不是看上去,而是你們沒有任何機會脫逃的機會。”
沒有任何脫逃的機會,而不是沒有任何生路。雲柏舟還是有所忌憚的,他當然不是忌憚雲清旬,而是忌憚另外一些人,例如雲翊,例如朱紫闕。
銀刃的刀刃貼上了淇奧的劍尖,澤風拓勾起唇角微微笑道:“少帥也不希望血流成河不是麼?”
雲柏舟一怔,他從地下挖出了這一支軍隊來,澤風拓是從何看出自己不願血流成河的?
“或許你猜錯了。”雲柏舟搖頭。
“那麼我們就隻有拚命一搏了。”澤風拓不無遺憾地說,然後他又看著頭頂盤桓的直升機,十月的天氣已經轉涼,旋翼帶起的風吹得人有些受不了,澤風拓又看了一眼雲清旬,這位帝國統帥穿得花裏胡哨,實在經不起凍,已經抱著膀子瑟瑟發抖了。
銀刃上再次傳來一股力道,雲柏舟感覺淇奧的突勢被人抵住,不由得微微皺眉。澤風拓的拚命一搏怕是真的會用命來拚。雲柏舟忽然撤去了淇奧上的力道,發出閃耀光芒的長劍重新將光芒歸入鞘中,雲柏舟的臉上忽然又浮現起一抹溫潤的笑容來,他又變成了曾經那位彬彬有禮的帝國少帥。
“當初在睢陽的路上我就該殺了你。”雲柏舟笑得雲淡輕風,但說出的話卻如朔月寒風一般冷得刺骨。
澤風拓不以為意地笑了笑,銀刃也重新隱入了他的大衣之中:“現在有一個機會在,少帥要不要再試一次?”
雲柏舟立刻明白了澤風拓的意思,他問道:“你想再比一次?”
澤風拓點頭:“或者用‘賭一次’更為貼切。”
雲柏舟皺眉不語,他等澤風拓把規則說出來。
“在睢陽勝負未分,不如我們這次再比一次。我贏,統帥離開,你贏,統帥退位,如何?”澤風拓的話落在在場的每一個人的耳中。
雲清旬吃了一驚,忙舉手抗議:“帝國統帥都是靠政要們選出來的,怎麼是靠武力比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