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了。”
她扯了扯被子，別過臉去，那意思就是自己睡自己的。
林格這是趕他走，叫他剛剛非要搞事情。
“我媽都跟你說什麼了？”
路青葉揉了揉她的頭發，蹲在她邊上。
林格沒吭聲，他這才是明知故問。
他就在邊上，剛剛不都聽見了。
還問說什麼了，還有不就是在笑那聲吧唧……
強行塞給她電話不說，還惡作劇。這男人，可惡。
“我媽是不是說趕緊領證，不能讓你跑了？”
他話中帶笑，講起話來越發乖戾。
“你瞎說什麼？沒有講這句！”
她果然從枕頭上猛地抬起頭來，羞窘地反駁他。
……
路青葉嘴角的笑越發明顯了。
就知道她會忍不住理他，這下破功了。
“好好好，沒說沒說。”
他不逗她了，把她輕輕推回了枕頭。
路青葉無心它事，隻想安靜地看著她睡。
林格現在比之前好了很多了，沒有那麼那麼怕打雷。
密集的，遼遠的雷聲接連不斷。
林格今天沒有醉，保持清醒的。路青葉找不到機會，隻好握著她的手。
睡意昏沉時，林格又往枕頭裏麵縮了縮。外麵風雨交加，她有意尋找溫暖。
他聽到一聲很輕的呼喚，甕聲甕氣的。像是來自一個小女孩，好像在請求什麼。
她側臉貼著被子，喚了一聲“媽……”
她白皙的側臉半埋在被子，嘴巴還微微嘟了嘟。
她這樣子，像個孩子一樣。
那室外的風雨繁聲，不經意輾轉成了寂靜。
輕輕地有氣流飄過，她的聲音竟有一絲沙啞了。
“媽媽。”
有那麼一團柔軟，輕戳了一下他的心房。
他自然知道她的。
他會溫暖她，但是也允許她有自己心裏柔軟的角落。
有些痛楚，經曆了再多也依然清晰。
他輕撫著她的手指，深深地看著她入睡。
淩晨的光線開始亮了，昨夜他本來是趴在床邊睡著了的。
可現在，他是摟著她睡的了。
她就像個孩子，被他抱在懷裏護著。
“路青葉……”
清甜的聲音從他臂彎裏傳來，尾音拖得老長。
“起來啊。”
見他沒動靜，她又喊了一聲。稍微提高了音調，帶著點無奈的祈求感。
“……”
那人依然沒動靜。
可是他手臂壓在她身上，她根本動彈不了。
就是因為腳麻了，胳膊也麻了，所以她才醒了的……
林格再睡著之後，就全憑著本能找舒服的姿勢了。
她清醒的時候才發現不對勁，路青葉的一隻手，還放在她頸間。
她掰開他的手，他怎麼睡在這了？
而且，似乎剛剛還把她胳膊腿都壓麻了？
她轉頭去看路青葉，看到那側臉的時候，又沒生氣起來。
他也……太好看了。
不知不覺，她兀自咽了下口水。
“……”
算了，洗臉刷牙去了。她收回腿，一雙白嫩腳丫穿上拖鞋。
白天，還是沒有來電。
網上在實時報道著m市台風的狀況，今天是台風影響最高峰的時間。
來自太平洋的氣旋，遠道而來，也不肯空手而歸。
一夜之間，已經開始有低窪的地方被淹了。
“雨太大，怕是腦子都進水了。”
湖魚拍了拍無頂的肩膀，啃起麵包。
剛剛無頂不知是在想什麼，滿臉春意盎然。
“昨天做夢了吧。”
鎖風拉開椅子，目不轉睛。
“……”
什麼夢……春夢。
“噗！”
林格沒忍住。
無頂昨天做春夢了，鎖風這是觀風象看出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