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窗框上結了霜花,冷氣被關在了窗外。
湖魚坐在床上,結束了這局吃雞。他明顯不在狀態,壓槍都是晃悠的。
蔚藍坐在那頭,正在整理他的書。
長期的睡無定所,導致他的書分散在兩個房間。
“你說我姐真會走嗎?”
湖魚枕著胳膊,望著天藍色的壁紙。
他隻當隊長是對新人照顧,壁紙都跟別人不一樣。
事實上確實不一樣,但那是因為林格的緣故。
“可能吧。”
蔚藍停下了手裏的動作,之前他還送了幾本給林格。
今天開黑的時候,他也在想這件事。
本來並未如何,隻是今天被程一夢提醒了林格休學兩年的時間,所剩無幾了。
她也曾問過蔚藍,電競給他帶來了什麼。
“自由。”
這就是蔚藍的回答。
那時湖魚表示鄙夷,說他講起話來也夠文人騷客的。
而林格懂他所說的自由。
他離開了想要脫離的地方,甚至在這裏遇到了過去的自己。
“那你想過什麼時候退役嗎?”
蔚藍轉過了頭,反問湖魚。
他沒了表情,被他的問題攫住。
湖魚轉了下眼睛,然後搖了搖頭。他坐起身子,靠在了牆邊。
他還真的沒想過這個問題。他來afr一年了,對於十七歲的他來說,這似乎有點遙遠。
就如狄更斯說過的,我們都不擅長告別。
兩個人安靜下來,這個命題太難。
如他所說,原來每個人都會有那一天。意識到這一點,就隻是時間長短而已。
“她要是走了,這裏誰還護著我啊。”
湖魚所想,這裏的每個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而零食弟的零食,隻有給了林格才不心疼。
“你一個邊野護個鬼。”
本隊的adc在這裏,蔚藍看了他一眼。
“不過她要是走了,我可能就快當叔叔了。”
“!”
湖魚被他這一句唬住,抱著的胳膊撐在了床上。
“叔叔?!”
他語調昂揚,這聽起來是件吸引人的事情。
那麼一個白白嫩嫩的小團子,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
看他就隻有自己膝蓋那麼高,留一個西瓜殼的發型。絨發軟軟的蓬蓬的,一個小小的發旋在他頭頂。
他還歪歪扭扭地走路,揚起頭來好奇地看著自己。
然後蠕動著豆芽瓣一般的嘴,“叔叔~”
……口齒不清的小奶音。
“我靠!”
太可愛了吧?
湖魚抓著蔚藍的肩膀搖了搖,對他說的大以為然。
蔚藍接受他的腦補,不知道他想的是個男孩還是女孩。
經過了一番神奇的轉折,湖魚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態。
他就突然想通了,退役挺好。
林格說得對,今天是農曆十六,月亮好圓。
湖魚裹著被子打了幾個哈欠,慢慢闔上了眼睛。
蔚藍就那麼看著他把被子裹走,暗搓搓收拾了書回屋去了。
自從夏季賽後,林格出麵的活動多了許多。路青葉還是先臻選,幾乎都是他也在的集體活動。
今天要去的是個沒有大家的活動,就是沒有他們才特別。
還是早些時候簽下來的,她和湯圓兩人的特輯,內容以閨蜜之間的養成和吐槽居多。
這種活動林格不擅長,跟著湯圓的節奏走台本就沒錯了。
林格坐在後台化妝看台本,和湯圓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
她的頭發被卷了一下,一下子知性了起來。
林格看著鏡子裏那人,一股清甜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