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一片光亮。
近光燈被打開,一輛黑色的寶馬停在了前方。
是湯霖的車。
“湯圓!”
林格知道是他們來了。
而虎牙剛剛挪下擋住眼睛的手,正皺著一張臉找尋光源。
路青葉從他的位置大步上前,他趁著空隙將大掌伸向虎牙手裏的鐵棍。
他麵部的肌肉收緊,沉著眼色上臂的韌帶猛地拉直。
兩方用力,僵持不下。一個力道偏頗,就失去了平衡。
“砰!”
是鐵棍砸到車上的聲音。
路青葉一個反身,攔住他想要衝向林格的力道。
“砰……”
又是一聲重響,是虎牙被按到車上。
湯霖不知道從哪裏拿來的螺絲刀,直接架在了虎牙的脖子上。
“千木!”
湯圓看到了虎牙手裏的鐵棍,是大號的那種撬棍。
她揪著一張臉,抓著林格的胳膊,她還能聽見自己的心髒在噗噗跳。
而定睛見到華燼和湯霖的時候,虎牙變了表情。
那是他昔日的隊友。
“你們先上車去。”
華燼護在她們前麵。
“這個給你!”
林格把手裏的電棒給華燼,才發現湯圓手裏還捏著一瓶辣椒水。
“咣當!……”
是鐵棍落地的聲音,路青葉用了多大的力氣,直接把它扔出了十幾米遠。
砸在水泥公路上的聲響,連著回聲嘹亮。
繼而,四下安靜了下來。
湯霖攥著的手柄,另一截的冰涼泛著金屬光澤貼在虎牙頸部。
路青葉欺身按上去,他動彈不得。
脖頸傳來的觸感使他逐漸清醒,他直直地看著摁著他肩膀的華燼。
“居然是你。”
華燼說話還有些喘息,他的眼神在慢慢下降。
數日未見,此刻的虎牙已是蓬頭垢麵。
“你們……”
他們曾經是隊友,而今天他們卻和路青葉聯合起來。
虎牙冷笑著失了聲,他還能說什麼。
“沒事吧?”
湯霖看著路青葉,自己剛剛過來的時候正好是他把虎牙摁倒。
路青葉搖了搖頭。
因著燈光,他下巴處的淤青可以看見。
湯霖慢慢抬腕,手離開了虎牙。
他們剛剛是如何趕過來的,是如何超速行駛的。
當他砸上車門下來,摁倒的那個人是虎牙。
當初楚闊走的時候,son全員都很頹。
那時候,華燼失去了最熟悉的輔助。
“你能想象嗎?華燼被人群包圍,而楚闊保護的那個人卻是果子。”
這是當時最為紮心的一句評論。
沒想到,是一語成讖。
隻隔了數日,虎牙就又出了事。
天知道他們有多崩潰。
華燼被流火死拉著的時候,分明看見他也紅了脖子。
“他喝酒了。”
路青葉緩緩站直身子。
剛剛他和虎牙扭打的過程中,右下頜受了一拳。
此時說話,張嘴有些受限。
虎牙沒再抵抗,就著車子倚上去。
冷風一陣一陣地吹,他身上的酒氣跟著飄散。
“我沒醉!”
虎牙的聲音沉了下來。
路青葉深眸看著他,一言未發。
“沒醉?我看你早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華燼怒斥著。
在son待了兩年,他是現在隊裏和虎牙認識最久的隊員。
與此同時,他也是最難以置信的一個。
“當初是我要打你,也是我讓你滾出son,你還有什麼衝著我來!”